“打吧。”毕竟他要打凤凰的国服,单凭固定时间开放的巅峰赛,分数可能不太稳,还是得加班补点排位的分数加成。
“你来吗?”他下意识问完,想起喻澜的作息与自己的阴间作息相比,堪称老年作息。
自己这出来跑一趟是睡意全无,估计回去能打个通宵。可是以喻澜的作息来说,这个点他早该睡着了吧?
今天凌晨出来看烟花已是新年的特例,后面还出去吃夜宵……楚桥屿想了想还是说道:“你回去早点睡吧,不要打了。”
“你叫我来,我当然会来。”
楚桥屿因他这“舍睡觉陪君子”的态度愣了一下,没过几秒已经口嫌体正直地在想等下的几场当然都玩凤凰了。然后他听到喻澜语气郑重地问他:“你带身份证了吗?”
楚桥屿没适应这前后两句话间巨大的话题跳跃:“嗯?”
于是,两个适龄男子吃饱喝足后,在这个特别的跨年夜,揣着身份证在深夜的大街上找网吧。
没错,单纯的为了打游戏。
乡下房子的隔音不太好,楼下的一堆长辈们搓麻将搓得不亦乐乎,睡在楼上的陈子浩被楼下此起彼伏的“碰!”“杠!”吵得睡不着,索性穿上棉睡衣从床上爬起,摸出电脑去峡谷里作战了。
他的好友里夜猫子不少,哪怕是凌晨两三点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照样一堆人的状态显示为游戏在线。
新年第一天,一个人峡谷单排挨打显得怪孤苦伶仃的。陈子浩摸摸下巴,想从好友列表里抓几个幸运儿一起组排。
不过他看到前面几个好友全在游戏中,他便退而求其次地去找快结束游戏的。
一月成功人士,游戏中,游戏时长:27分钟。
哈,他就知道他那孤寡且作息阴间的好兄弟楚桥屿半夜还在一个人打游戏,而且看这游戏时长估摸这把快结束了,陈子浩便决定等楚桥屿打完拉他。
他又往下翻了几个,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游戏中,游戏时长:28分钟。
嗯?他哥也会半夜三更打游戏吗。太反常了!不过他哥还是不拉了吧……
陈子浩又看了几个,觉得还是楚桥屿最合适,其他人要么等游戏结束时间太久,要么关系没那么熟。
于是他把页面拉回楚桥屿在的那一页,坐等对方游戏时间结束。
一月成功人士,游戏中,游戏时长:28分钟。
他想着对方也许暂时还结束不了,给楚桥屿发出个预约消息后,跑到楼下冰箱那找可乐了。
等他拿着装满咕嘟冒泡的冰可乐回到电脑面前时,他却发现楚桥屿无视了他的预约邀请,进入了一把新的游戏。
一月成功人士,游戏中,游戏时长:1分钟。
这家伙怎么不等我!陈子浩正打算在微信小窗里声讨对方,打开微信前,却瞄到游戏列表里楚桥屿下的一个好友。
,游戏中,游戏时长:1分钟。
陈子浩:……
他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总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早些时候,在楚桥屿和喻澜天天双排那段时间,他完全不会怀疑:这俩就是在一起打游戏。并且他绝对不会想加入这个双排车队,对此避之不及。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后来的关系冷淡到不仅不一起打游戏、甚至连话也不说。
那段时间里,陈子浩作为和双方都有关联且关系不错的中间人,可把他憋坏了。
他不敢去问他表哥,问楚桥屿这家伙竟也少见地闭口不言,对此一言不发,徒留夹在之间的陈子浩又是好奇又是焦灼,抓耳挠腮地想得知真相。
他内心暗自嘀咕:差点以为他们两个是彻底地闹掰了,结果如今看来好像并没有?
这时移世易的变化,导致陈子浩在遇上两人可能在一起打游戏的车队,竟求之不得地想加入。
陈子浩心中八卦的猫爪直挠挠,游戏也不想打了,连续n条微信轰炸楚桥屿说要一起打游戏。
要不是怕影响到楚桥屿打游戏被暗杀,他恨不得直接一串夺命连环call。
等过了艰难又漫长的二十几分钟后,陈子浩终于收到了楚桥屿的微信回复:“你小子在干嘛?”
陈子浩迫不及待道:“楚哥带带我!!!”
楚桥屿:“……”
楚桥屿:“你不要影响我们深夜上分车队的效率。”
陈子浩:“靠!车队!又有哪个大腿!球球楚哥可怜小弟,带我上分!”
楚桥屿被陈子浩过于殷勤的态度整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受不了地回答道:“我去问问。”
于是楚桥屿回到组排房间:“陈子浩发癫了,给我发了十几条微信,说要和我们组排,让他来吗?”
楚桥屿结束刚才那把后没有秒开下一把,对喻澜说他去回个微信,让他等一下。
楚桥屿很少在游戏时间段内回复别人,能让他中途结束时间去回复的人,多半是个对他来说重要的人。他不想多想,也抗拒多想,不愿意偏头去看那个让楚桥屿低头认真回复的人。
得知那个人是陈子浩后,喻澜松了一口气,对试图加入、破坏独处的陈子浩也没那么看不顺眼了:“……随你,可以。”
楚桥屿想着好久他们三个好久没一起打过三排了:“我都行,那拉他?”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给陈子浩发送了个游戏邀请链接。
陈子浩怀着激动的心情进入组队房间,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游戏网名,激动地开麦嚷嚷:“哥新年好!”
喻澜回了句新年好,楚桥屿在边上“呵呵”地冷笑一声。
陈子浩忙不迭道:“楚哥新年好!”
楚桥屿也回了句“新年好”。
陈子浩想问问他们这是什么状况:一开始跟对“如胶似漆”的连体婴一样,后面又互不说话、情侣名和关系冷不丁地全没了,结果在新年的大半夜又一起偷偷打游戏?
他先问了个没那么敏感、适合作为开场的问题:“哥,你一个人在宁市啊?”
喻澜没明确回答,“唔”了一声。
陈子浩以为他的回答是肯定的意思,喋喋不休地继续问下去:“今年过年你怎么不来我们家呢,我妈一直在家里说个不停……”
喻澜等他那一大通话倾倒完,才开口道:“不是。”
不是在宁市过的?或者不是一个人过的?
陈子浩想多问几句,喻澜没等他滔滔如江水般的疑惑倾泻而出,说道:“开。”
被这句话一下子打断,陈子浩一时半会不好自然地问下去了。
虽然他们一起打游戏了,这个氛围怎么还是那么怪呢……
而且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怪。
以前是他们间的交流让他插不了嘴,现在是他们间没有交流让他没法开口。
他哥不说话还能理解,怎么连话痨楚桥屿也不说话了。
三人像在上演哑剧一般,打了大半局游戏,认识的三个人间的组排打得比陌生的路人局还沉默。
陈子浩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不怕死地问道:“所以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状况?”
当然他这个问题问的对象主要是楚桥屿,不是喻澜。
没想到不被期待会有反应的喻澜,极其平淡地回答道:“什么状况?哦,我在追他。”
楚桥屿不忍直视地偏过头:“……”
陈子浩差点没把喝进嘴的可乐喷回杯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奇怪的剥虾售后
三人一起吃饭。
喻澜剥完虾放在碗里,楚桥屿很自然地夹走了。
陈子浩:?还能这样(遂夹走他哥碗里的虾)
喻澜:?
楚桥屿:?
(那种很奇怪的眼神)
陈子浩(后知后觉):……
我没睡着就还算周五!(。。。)
周六晚上有,周日晚上也有,周一要加班应该没有。前几天下班溜太快了,领导已对我有些微词()不过马上能完结了吧,感觉下下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