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群失了方向的丧家之犬,就让前辈们来拆解这片阻挡你展翅高飞的破墙烂瓦吧~

宫侑微笑,一个大垫步、以一种扭曲自身的姿势举起双手,最大程度稳稳托起那几乎完美一记长传。

二传守则其一,无论何时,都要为攻手传出完美一球!

“——他扣不下去!!”

宫侑说,“他扣得下去。”

二传守则其二,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首要帮助攻手打破任何阻拦在他面前的高墙!

“去吧!白木——!!”

“最后完美的一球,可就交给你了,一年级的!”

“——嗒。”

手掌接触球面,曾几何时、那是最为美妙的触感与声音。

白木优生能感受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在战栗,本能在呼唤他扣下这一球,而习惯却在扼杀他的可能性。

他该犹豫、该迟疑的。

“——扣下去,优生!”

并不遥远的另一端、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那一侧,最准确、最精明的指令下达。

宫侑的声音轻飘飘地在耳畔回响。

来自‘二传’,却又不是‘二传’的声音。

没有恶心,没有痛苦。

‘-好开心。’

阴翳的翠眸仿若拨云见日,一点点散去的是绵延多年的潮湿迷茫。

天顶洒下的炽亮灯光,悉数落在那一道腾空跃起的身影之上。

滞空的身躯仿若一张张满的弓弦,劲瘦腰部骤然发力,手臂力道满满堆砌。

可见其上青筋暴突、大张掌心与球面甫一接触,停滞一瞬,几乎是裹挟风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砰!”

“——咚!!”

肉眼难以承载的恐怖球速加持下,双色排球呼啸,几乎不辨方向。

裹挟轰然之势正面直冲看似不可破解的三人联防,过强的球势与力道直冲面门,对应的瞳孔震颤不停,因惊惧几乎凝缩成一点。

他们终于想起了,在新教练上任前,在一切未更改前,在白木优生成为冷板凳常驻选手、队内欺凌对象前。

他曾是——玉犬唯一的核心。

被退休的老教练认定为十年来最有天赋的、最能带领众人走向顶峰的——王牌攻手!

束缚飞鸟的锁链寸寸崩解,发出“喀啦喀啦”令人牙酸的声音。

挣扎的过程是痛苦的,飞鸟止不住地在流泪、在折磨,但一切终有时,只有天空是它唯一的归处。

只待——这第一声啼鸣响彻天际!

“——嗨嗨,请用~”

“好好享受前辈们专门为受欺负的可怜后辈留出的甜美胜利果实吧!”

“嘀——!!!”

血点飞溅,痛呼声不歇。

白木优生落地,手指在抽搐。

在他面前,一网之隔,是跪了满地、被一记毫不收力的暴力扣杀正中面门,硬生生打下来的玉犬拦网。

他们仰起头看向他,面上满是惊惧、不可置信。

白木优生缓缓握拳,将所有的颤抖与瑟缩收入掌中。

-他做到了。

-他扣下来了。

“——都说了,不要随便欺负我们家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