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贺老爷子突然反应过来:「瘌痢头,早些年你就跟柳大娘子混在一块,这孩子不会是你的种吧?」
「对!」
门外阴恻恻的声音当场就接了下来:「您可真是火眼金睛啊,这不就是我闺女?小兰子,你不动真格的可不行啊,赶紧把衣裳脱了,让你贺爷爷看看你的花肚兜!」
贺老爷子翻白眼道:「听见了吧,这老小子过去就是靠这一手来恶心人的,脸皮比锅底还厚,人家越骂他,他就越开心,所以有铁皮王八这个外号。」
贺兰低着头瘪了瘪嘴。抬起手开始解衣扣。
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啪嚓一下滴落在炕上。
这种要求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属于最恶毒的羞辱,就算是窑子里的姐儿也未必能扛得住。
真要是客人花钱,你情我愿的玩情调也就算了。
关键她嘴上还认着贺白洋做爹,那按规矩就得叫老爷子一声爷爷……
所谓的江湖人,玩的就是这种下三滥的套路。
争的是脸面,拼的是下贱,烂人烂命烂裤裆,把你恶心到受不了的程度,他就算赢了。
「好啦!」
贺老爷子无奈道:「咱们这些老东西的恩怨,就再别为难孩子了。我这次出来,就是想跟你们这些老东西见一面,说说话。也亏得你吴老四当年还算是个人物,现在居然连我家这个门都不敢进,真是越老越没用了。」
「对!我就是越老越没用,在您老面前只能当孙子!」
虽然话是这麽说,可外面的门还是一点点推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儿,脖子细长,秃脑壳上全是癞痢,看着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背后还背着一口大铁锅,活生生的一个龟丞相。
老头儿瞥了一眼坐在炕上委委屈屈的小姑娘,冷声道:「你娘怎麽还没来?」
贺兰小声道:「店里来了大主顾,她忙着招待脱不开身……」
「妈了个巴子的,还真特麽活成个贞洁烈女了。」
老头儿一口痰吐在门外,摆手道:「去弄点酒菜,我陪贺老哥喝两盅,让你娘赶紧过来陪客,做生意都做傻了吗?连自己本家的营生都忘光了,看她教你这点东西,说不出都不够丢人的!」
贺兰噘着嘴一溜烟跑掉了。
老头儿走到炕边,小心翼翼看了贺老爷子一眼,突然咧嘴贱笑道:「您还是信了。」
贺老爷子摇头道:「我信与不信,都不至于为难一个小辈。本来想三言两语把她吓跑的,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个死心眼,这点倒是没随她娘。」
「您怎麽知道她娘就不是死心眼呢?」
吴老四嘿嘿笑道:「自打您那位高徒走了之后,她娘是真的一直守寡到现在,做正经生意,赚乾净钱把这小丫头给拉扯大的,这些年再没碰过其他男人。别的事儿您可以不信我,但这种事儿从我嘴里说出来,您还不信吗?」
贺老爷子脸色微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