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不告诉我?」我问。
「你是忘记自己之前做过什麽事情了吗?当然是为了防止你直接打上门去了。」他无可奈何地说,「我是无法理解伱为什麽可以做出对着大无常下战书的事情来,不过像你这麽疯狂的人我过去数百年也不是没有见过,多少可以揣摩出你的心思。
「从你愿意进入我们基地藏身这一点来看,你至少还是有些理智的。然而你大概是这麽想的吧——在这处基地藏身仅仅是摆脱敌暗我明困境的权宜之计,一旦锁定目标真实身份丶得到进攻的主动权,就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想再忍耐,必须第一时间打进敌方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你可是前途无量的大无常资格者啊,有什麽仇丶什麽怨,等到成为以后大无常再说,那样不好吗?」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是怎麽看待我的,事先说好,我可没有你说得那麽疯狂。」我说。
「也就是说你没打算按照我说的那样做?」他反问。
我选择转移话题:「……比起这个,还是先继续说说卦天师和冬车吧。」
扶风长叹一声,接着说:「冬车虽然是卦天师的徒弟,但他是个治世主义者。」
「师父是超凡主义,学生却是治世主义?」我意外。
「对。据说冬车性格善良,认为超凡主义本质邪恶,并且对于超凡主义的厌恶与日俱增,终于有一天无法忍耐,从卦天师门下离开,转投治世主义……这是明面上的说法。」扶风说,「而问题在于,卦天师对外仍然宣称冬车是自己的徒弟,随时愿意迎接冬车回归。那可是能够洞察过去和未来的大无常啊,其威望超越立场和主义之分,不知道有多少猎魔人做梦都想要拜入其门下。
「很多治世主义猎魔人扪心自问,是无法抗拒这种巨大诱惑的。因此在他们看来,冬车很可能是治世主义山头的内奸,不受他们待见……事实上,我自己也是这麽想的。」
「原来如此。」我倒也不是无法理解。
「而且……冬车年纪太小了。谁都不知道他转投治世主义的行为到底是发自真心,还是说仅仅是出于叛逆期的离家出走。」他说。
「年纪小?」我问。
他正要继续解释,却忽然一顿,然后说:「说曹操,曹操到。」
这边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通道对面转角处晃出来一道人影。
那人影一看到我们,便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使劲地招了招手,然后往这边小跑了过来。
而我也看清楚了他的外表。
这是个十四岁左右的纤细少年,他有着少见的雪白头发,容貌清秀可爱,穿着白色的古风袍服。
稍微感应了下对方的法力波动,强度在住级别以上,大成位阶以下。我不怎麽见过成级别的猎魔人,想来他是成级别。结合扶风的发言,他应该就是「冬车」。没想到是个岁数这么小,容貌像是女孩一样的美少年。小小年纪就已经到达了猎魔人的极限层次,不愧是大无常的徒弟。
祝拾上次胡言乱语说的「好看的正太只要稍微打扮一下看上去就和萝莉差不多」应该就是指这种类型的吧。我漫不经心地想到。
「——嗯?」
不知为何,麻早忽然很神秘地发出了警觉的声音,往我这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