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有点特别,照说李唯凭不能擅自将法诀外传。但他也不是什麽坚贞烈士,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有些辅助功诀甚至兰九腕都没学过。
知缘客丶入微术以及术门丶术法丶术士丶惠明石家丶宗法堂等等说法-—-兰九豌此前从未听说过,因为苦茶并未告诉她。
她前不久才从叶良成那里了解到这些情况,今天来找李唯凭,就是为了调查确认。
叶良成提供了宗法堂对惠明石家的处置通报,其中提到了很多人的名字,兰九经过一番斟酌,最终才选中了李唯凭。
李唯凭只是一名知缘客,如今已独自在外打工,不会被人注意,但他曾经是石家少主的跟班,
了解的情况应该比较多。
李唯凭的交代,其实已能证明叶良成所介绍的情况属实。
但李唯凭毕竟还不是正式的术门弟子,对术门内部情况所知有限,兰九以命令的口吻道:「很好,请你再帮最后一个忙,让你的姐姐李莼来一趟。
我没有恶意,只是还想找她了解一些情况。假如你刚才说的是实话,谁都不会有事!「
李唯凭:「我怎麽让她过来?她也不会听我的。」
兰九腕:「不论你用什麽藉口,比如说你有急事,或者说宗法堂有人找你,有些情况需要她核实·..!
李唯凭就是用兰九腕提供的藉口,将李莼给叫来了。李莼来得速度很快,因为她这段时间也在南花。
李莼是入微门的二阶墨客,她并未被革籍,只是受训示封禁一年并处以追夺,但仍是术门弟子。
像她这样的石家术士,总共有十名。
对惠明石家这种庞然大物,宗法堂处置起来非常复杂。石家这麽多人,又拥有庞大的术士群体,这麽多年本身就创造了巨量财富,并非全是巧取豪夺。
石家仍有不少资产然留了下来,毕竟并非所有人都参与了违禁之事,也并非所有东西都是非法所得。有些东西就算被追夺,也要有追夺的缘法依据。
那些应当剥离和接管的产业,操作层面的事情也很多,宗法堂定下处置原则之后,估计一年半载都没法彻底弄完。
很多产业其实还需要留用原先的人员,不可能全部开除。李莼与石豪图夫妇就属于这样的留用人员,目前正在配合宗法堂的处置工作。
惠明石家的很多产业并不在惠明本地,而在省府南花,所以李最近也在南花。
时间已接近午夜零点,路上并不堵车,听说宗法堂又有人来找李唯凭,李莼不知出了何事,立刻就赶到了。
李莼一进门就察觉到不对劲,只见弟弟坐在沙发上,而茶几对面站着一名蒙面女子.-这根本就不是宗法堂的行事风格!
李莼:「你是谁?」
兰九腕:「不要担心,我并未伤害令弟,也不想伤害你,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李莼:「你不是宗法堂的人。『
兰九:「难道只有宗法堂的人,才能问你们问题吗?惠明石家有人作恶多端,既行恶事,便有受害之人!」
李莼:「难道你就是受害者之一?」
兰九不置可否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假如涉及你不能说的隐秘,我也不会强行追问。」
李莼受罚封禁一年还没有到期,此刻动用不了术法神通,情况对她很不利,只能答道:「只要不违反宗法堂及术门的规定,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诉你,但请你先放了我弟弟。」
兰九腕解释道:「我并未挟持他,也没有拿他来威胁你的意思。可以让他先去卧室里呆着,我问话完就走。」
李莼坚持道:「你既没有挟持的意思,那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兰九腕看着李莼,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头道:「那好,我们换个地方吧。」
她戴着面具呢,也不方便去咖啡厅之类的场合,就在附近的市民公园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问了李很多事情。
李莼没什麽不能回答的,都是一些关于术门以及惠明石家的公开信息,但她却越说越纳闷,对方分明也是一名术士,却连这些基本情况都不了解吗?
兰九腕最后又问了入微术的法诀,李莼则回答一一限于门规不可泄露给身份不明之人,而兰九腕也没再坚持。
问完这些,兰九腕行了一礼:「很抱歉深夜打扰,今日多谢了!「
李莼此刻已确定,对方并无出手伤人的意思,沉吟道:「你若是惠明石家一案的受害者,可以联系宗法堂。宗法堂有人正在南花呢,我给你留一个他们的联系方式吧。「
兰九摆手道:「宗法堂的联系方式,已经有人给过我。我先前听说了一些事情,只是不敢相信,如今看来确实是真的。」
不提李莼如何反应,兰九悄然离去丶消失在夜色中。
待她再露面时,已经摘掉了面具走进一家酒店。她这两天就住在这里,出入公共场合当然不可能戴面具,同时也换了装束。
其形容颇有姿色,只是表情总是很冷谈,多少有些不自然。她用房卡刷开了门,刚进屋就察觉不妙,似想闪身有什麽动作,却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房间里有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刚才去找了那对姐弟,请问还有什麽想说的?其实很多情况都是公开的,术门宗法堂的人,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康林酒店。」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