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此时想起也是摇头。
几日前,许稚因为地渊多妖鬼的缘故,特意兴冲冲来教导他如何绘制血戮符。
人身的血气至刚至阳,一些初生的妖鬼在食人时,都要先设法先污了这身气血,才方能大快朵颐。
而以血液制成的血戮符,便更强了些。
一旦击中,孱弱些的妖鬼当即就是个灰飞烟灭丶魂飞魄散。
不过许稚并不通制符,血戮符都还没入门,平白流了不少血液,还是陈珩最后实在看不过去,连忙喝止了。
「师兄,别来无恙。」
陈珩看向面无表情的道人,拱手道:「不知伤可大好了?」
道人并不做回应,神色始终木然空洞,如泥塑木雕。
陈珩知这心相并无情感,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拂袖道:
「请师兄先行一步,待我悟得胎息后,再与你相见。」
许稚也随着这个动作,身形渐渐隐入虚空,如日光下的水渍渐渐依稀丶淡去。
陈珩抬起手来压住太阳穴,那双自幼抚琴,修长且骨节如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乾净柔美,如幅倾奇的墨画。
「有此物在手,可谓是『法侣地财』四者已过足半,成道之机将现矣。」
法界之内。
一可调节光阴流速,不灭不死;二来,又可拓印他人心相,在击杀后,得到他人修行的功法神通。
这般异宝,便是古书经典里都不敢如此记述。
「死生畏怖,神明自得,天地一指,万物一马,既忘其迹,又忘其所以迹者,所以旷然与变化为体而无不通也,是初入正观之相。」
低低吟颂出生死胎息的要诀。
陈珩将横于膝前的长剑举至颈前,剑是新购不久,虽是凡铁,却也颇多锋锐。
注目片刻后,陈珩果断一斩。
噗嗤——
他咽喉处出现一条不断扩大的殷红细线。
血似涌泉。
……
……
另一边。
万丈云头上的碧青天宫此刻正传来阵阵琴音,轻鸣娱耳,好似珠落云盘,流水击潭,又和着一片长笛箜篌,重重叠叠,馀音袅袅。
「姑姑,倒是许久未见了吧,三十年了?你竟会从上虞赶来小甘山,倒是令我受宠若惊。」
玄鹤云榻上,年轻男子模样的玄真派主懒懒箕坐,两个身着轻纱的美貌少女端着大银盘侍立在侧,不时向他奉上灵食瓜果。
「小简,你好生见外,竟对姑姑这般冷言冷语!」
那答话的美妇人吃吃一笑,熟透了的丰腴身材嗔怪一动,让那件华美的霓裳羽衣都像是泛起金波嶙峋。
「伱难道忘了,小时候我可是上虞最疼你的。」
美妇舔舔唇角,豆蔻色的指盖轻轻划过面前玉案:「若非老祖不许,我险些就与你双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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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