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小心探查过几番后,才得出的定论。
可怎欺身到陈珩面前时,却又……
这时只觉得耳后风声一紧,晏嘉惊惧回过头来,便见陈珩施施然伸手拿住了自他袖中跌落的血河车宝轮。
再一伸手,就隔空将自己摄过来,如抓小鸡般扼住了自己咽喉。
「你方才分明已是被我的蜃气迷住了,怎会是一副全然无事?」
见陈珩眼中神色漠然,晏嘉不甘心挣扎大叫道:「伱诈我?!」
「血河车宝轮,久仰大名了,没想到竟是在这里撞见……若非是为了它,我哪会同你来演这些戏。」
陈珩淡笑了一声,五指轻轻用力,就将晏嘉一把捏死。
这一连串动作兔起鹘落,迅疾无伦。
晏平等一众人只见得晏嘉方还满面笑意的迫近,下一瞬便被突兀削断了四肢,从半空跌落,落进了陈珩手里。
而在看得陈珩只嘴唇微微动了动,便将晏嘉生生一把捏死。
这甚是血腥凶蛮的一幕,令众人心头都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触。
「看来是不可力敌!顾不得什麽借鬼杀人了,大家一起上!合力杀了他!」
晏平咬牙大叫一声,将腰间的白庐法剑祭起,卷动一阵阴风浊雾,就犀利斩向陈珩颅首!
他周遭的一众晏家族人也是纷纷各施手段,一时间各色的光焰大作,道术齐发,符器掠空。
陈珩只略瞥了一眼,将手指向青律剑,用心神一驱,飞剑便连连几个破空,将杀来的攻伐悉数挡下,直如一口铁桶般,水泼不进。
嘭!
寒光凄凄照空。
在几个回合碰撞后,一众晏家族人心神大震,而晏平更是面色难看。
他驱策的这口白庐法剑乃是晏蓁生前的配剑,品秩也不低,在中品符器中亦是算得上佳了。
可陈珩手上的那口青律剑,品秩居然还在白庐法剑之上。
在方才那阵对斩相斗中,白庐法剑居然泄出了点点灵光来,发出哀鸣的声响。
「这泥腿子哪来这般骇人的胎息,又从哪得来的这口上乘飞剑?!」
在急忙将白庐法剑唤回后,晏平还顾不上心疼,就见得了几乎骇得他魂不守舍的一幕。
「你……这是修炼了什麽邪术?还算作是人吗?」
晏平惊得后退几步:
「不对!你绝不是陈珩!那个怯懦蠢物纵然是有了这般神通,也绝无这般的胆子!你究竟是什麽阴鬼邪祟附了他的身?!」
他双目死死瞪着前方,眼中血丝突兀暴起。
不远处,只见陈珩正将手按在死去的晏嘉顶门,残存的丝丝缕缕真炁,便从晏嘉的尸身内徐徐钻入他的体内。
过了数十息后,他才淡淡撒开手,而此时晏嘉的尸身已是皮包骨头了,丝毫看不出生前的模样来。
「真炁……以我现今的胎息体量,来吸纳一个筑基真修体内残存的真炁,倒也不算什麽难事了。」
陈珩只觉得胸腹间似有一汪热泉在漾动,让心神都是一阵舒畅明快。
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白帕,仔仔细细擦去掌指间的埃尘,低头微微一笑。
修道人在死后,一身灵息都瞬是要回归天地宇内,残存在体内的,只是为数不多的丝毫。
这个景状,他已是在容国童高路身上证实过的了。
不过这晏嘉毕竟是个筑基修士,体量远非童高路可比,哪怕是残存下的真炁,也让陈珩觉得微有进益。
「这个手段我深知是不能轻易示于人前,不能留下目见到这一幕的活人,否则一旦事泄,便会惹来一些玄门中人的喊杀……
在怀悟洞里,我杀了许多人,好几个筑基修士,都是一忍再忍,没有使出它来。」
陈珩看着一众如临大敌的晏家族人,轻声道:
「如今,在这等无天无日的场所,我总算是能够放开手脚,大干上一场了。」
「陈珩!你滥施邪术……难道,难道不怕遭来天罚的吗?!」
见他含笑望来,一众人竟是不自觉后退一步。
一个肤色暗金的晏家族人色厉内荏,高声喝道。
「邪术?同此人的这面血河车宝轮相较,我这又算是什麽邪术?」
陈珩伸手一招,将空中飞舞的青律剑收回袖中,缓缓上前一步。
「还有,多谢诸位用性命来襄助我成道,贫道请了。」
他略一拱手,微微笑了一声,体内胎息一并,便将先天大日神光倾力催起,使出了这门他唯一掌握,也是身上最具杀伐之能的上乘道术!
霎时间,只闻半空一震,好似一口天地洪炉满溢爆开!
自他身后飞出了一片金火光幕,浩浩荡荡,一层层将虚空轰然震爆,如有一轮日头自玄穹中天处轰隆坠下,以卷荡扫灭之势,湮灭所有,耀目至极,映得数里皆赤!
只在眨眼间,一众晏家族人匆忙发出的阻碍手段,便如沙烁般被轻易扫灭。
一道道人影似是纸糊般被轻易扫断丶烧穿。
凄厉的惨叫声才刚响起,就兀得再没了声息……
半盏茶后。
陈珩在把一众晏家族人的遗物和尸身真炁扫荡一空,将体内所剩不多的胎息亦做了回复后。
也不留恋,只腾空而起,便朝着晏平逃去的方向追去。
此人已是被先天大日神光射中了躯壳,即便用了几件护身秘器来逃得一命,但炎精入体,绝是没几月好活的了。
可不见晏平真切死在自己手上,陈珩却并不心安。
很快。
便是三日过去。
在一番追逃后,陈珩已不知深入了地渊几许,又钻进了几座地窟深渊之中。
终于,他在一座种满坟包的小山头处缓缓停下遁光,目视向前。
远远,是如死猪般被捆缚在肉案上的晏平,四肢尽被卸下,被钉在铁钩之上。
而在他周围,好似是村间赶集般,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