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操碎心的竹宴大人!(1 / 1)

[[第99章 操碎心的竹宴大人!

官场素来讲究抱团取暖,地方上尤为严重,光是看宋岱岩往年‘上供’的账册,云州牧齐湘就得了不少好处。  既是恩师二者情谊深厚,又何必避开他同盛京的二皇子联系,恐怕两人之间早已生了龃龉。  “问宋岱岩是问不出什么了,但并非无迹可寻,私矿开设已有近三载,在那之前必有端倪。”  素娆看向言韫道。  言韫随手招来暗卫,“去查三年前云州发生了些什么大事。”  “遵命。”  隼部的消息网十分灵通,素娆是早有见识的,她想了想,又道:“顺便再查查宋岱岩这两三年行事和身边的人,账册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必然仔细藏匿,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什么线索来。”  宋岱岩凭着那本账册押宝,逼着盛京中人出手相救,而韩生不会供认幕后主使,等着他们再次出手会陷入被动。  他们唯有掌握那本记载与盛京分账的账册,才能真正查到首尾。  “按素姑娘的吩咐办。”  言韫话音落,暗处又消失一道气息。  素娆望着那淡漠清冷的人影,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怪异,竹宴话犹在耳,徘徊不去。  什么特殊,什么想法。  她真想让这位第一高手来看看他家公子此时的态度,严谨冷漠,沉稳自持,与对待他们有何区别。  就这样的,竹大公子都能从中品出别样滋味,果真是红娘界第一热心肠!  “在想什么?”  言韫被她直勾勾的看着,不免疑惑。  素娆回过神来,失笑道:“也没想什么,沈大人方才将公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那副热情模样,应当不输给盛京城的贵女们。”  “竹宴又同你说了什么?”  言韫微微挑眉。  素娆没听出里面有不悦的成分,便顺势道:“他说啊,公子是天边的明月,谁都想将你摘下来。”  “肯定不止这些吧。”  他无奈扶额。  素娆莞尔道:“公子果然聪慧。”  “他江湖漂泊多年,性子跳脱顽劣,若说了什么没规矩的话,是我管束不严,我代他向你赔罪。”  “我倒是觉得竹宴有趣的很。”  他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细腻,最重感情,破庙大雨时想为她挺身而出,水牢中又因为维护她差点对韩生出手。  嘴上时常贬低栖迟,买东西时却不曾将他落下。  这个人呐,在尽力以他的方式照顾着身边所有人。  言韫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夜深了,公子还有事务处理,我就先不打扰了。”  素娆起身,他道:“官衙后空着几间厢房,都已经收拾妥当,你随意选处喜欢的住,若有事吩咐竹宴即可。”  “好。”  接下来要审理牢中那些官员的贪渎案,还要处理上林郡职位空缺而产生的杂务,所有人都很忙。  她反倒会成最清闲的那一个。  正好养伤。  素娆离开时将那些吃食封存妥当,搁在了桌上,言韫端坐在桌案后遥望片刻,起身走到近前,望着那各式各样的糕点和蜜饯。  隔了很久才低喃道:“尝过甜的滋味就再受不得苦,又是何必……”  人间烟火于他而言总是虚妄。  方丈说:智者知幻即离,愚者以幻为真,他悟性绝佳,慧根难寻,偏苦在执念太深,累伤自身。  他哪里有什么执念呢?  昙花一现的东西,不要也罢!  “来人。”  言韫对外唤了句,待暗卫现身时,他转过身,阖眸淡道:“将桌上的东西拿出去。”  暗卫是看着东西被素娆拿进来的,听了这话,小心问道:“那不知属下该如何处理?”  “送去给竹宴。”  “遵命。”  明明是一贯平淡冷漠的声调,不知为何今夜听着,总觉得多了股烦躁之意,暗卫抬眼觑了下自家主子,忙拎着东西退了出去。  待他找到竹宴说明来意,将那堆东西塞到其怀里时,竹宴道:“公子还说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说。”  暗卫摇头,随后诧异道:“司主,你没告诉姑娘,公子他不喜甜食吗?”  “你知道什么。”  竹宴白了他一眼,赶苍蝇似的催促他离开,“今夜没什么要紧事别在公子眼前打转,免得遭殃。”  “属下可不是司主你,没有命令敢上公子面前惹眼。”  “知道就好。”  竹宴下意识的接过话,刚说完惊觉不对,“好你个臭小子,你……”  一抬眼,眼前早已空无一人。  他气急反笑,轻叹口气望向怀中香味扑鼻的一堆吃食,旁边树影里有人道:“看来今晚又有口福了,司主,你快瞧瞧都有什么好东西。”  “你是饭桶吗?”  竹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对另一处道:“栖迟,管管你手底下这些人。”  “司主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等……”  他们一贯知道竹宴没什么架子,习惯同他打趣玩闹,听了这番话就打算反驳两句,结果话刚说了一半儿,他们那向来懒得计较的司主大人一反常态,冷冷道:“再多话,回京就去魇狱蹲一个月,我让雁司主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规矩。”  “属下知错。”  树影中几人齐齐打了个哆嗦,一时噤若寒蝉,又过了片刻,实在受不住这诡异的气氛,忙道:“属下想起还有个地方没有去巡查,这就去看看。”  “属下也是。”  “属下告退。”  人影接二连三的从树梢中掠出,消失在周围,待只剩他们二人时,栖迟破天荒的坐直了身子,缓缓开口:“你觉得公子不对劲?”  “说不上来。”  竹宴挠挠头,掂着那堆东西眉头紧锁:“你不觉得公子这反应太迫切,就好像是急于证明什么吗?”  “以往这些东西从来都是搁在一旁,等我自行拿去处置,何时专程命人送来过?”  思来想去,竹宴只得出了一个解释:“他急了!”  “因为……素姑娘?”  栖迟迟疑着问道。  虽然这货时常不太靠谱,但他对于公子的了解,总比其他人更加敏锐……  “难道是她踩到了公子的红线,惹恼了公子?”  “要不要提醒她注意分寸?”  闻言,竹宴僵硬的扭过头看着他,好半响,一巴掌拍到自己额头,哀叹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这都是什么材质的木头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