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夺嫡的残酷斗争中,你有没有真的站队,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别人是不是觉得你已经站队了。
一旦觉得你暗中支持一方,另外一方的阵营,就会不择手段的攻击你。
就是因为这样,两百多年前,当时的戒律院大长老玄石上人,才陷入两难之地,最後只能在金钱上重罚参与打架的双方。
就是因为那次重罚,再也没人敢在云海阁打架闹事耍酒疯了。
本来玉尘子脑瓜就疼,现在更疼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
要麽和当年的玄石师叔一样,全部从重处罚。
要麽全部从轻处罚。
从重处罚不太可能,按照门规,如此大规模的私下斗殴,要杖行五十,罚抄门规千遍,禁足至少三个月。
别说三个月,一个月都不行。
马上就是内门大试,云霜儿,上官岚,岳银灵是前十的有力竞争者,极有可能明年代表云海宗出战灵山大比。
一旦禁足三个月,她们就等於错失了这次内门大比,也就不可能拿到明年灵山大比的入场券。
这样的话,玉英,云羽,守寻……还不和自己拚命?而且还会影响到云海宗在灵山大比上的成绩。
向来以铁面无私,公正严明着称的玉尘子,此刻心中泛起了难。
聚集在戒律院门口的弟子越来越多,从最初的三四百,短短时间已经将近千人。
傅惊鸿是先来的,现在连独孤长空也来了。
这二人并没有打扰玉尘子的审判,而是站在人群里,静静的看着。
这麽多人聚集在此,现在想要驱赶,关起门来私下审理也不可能了。
玉尘子捏了捏眉心。
俄顷,他开口道:“元不器。”
云海阁的胖掌柜立刻屁颠屁颠的走了出来。
这个胖子一脸谦卑的道:“不器参见玉尘师伯。”
玉尘子道:“云海阁损失如何?”
元不器立刻从怀中拿出了几张纸,美滋滋的道:“此次这些师弟师妹私下斗殴,共造成云海阁实木餐桌损坏十二张,每张六千两,共计七万两千两。
实木长凳损坏十八条,每条一千两,共计一万八千两。
碗碟损坏八十六具,都是上等的细瓷,摺合纹银两万两。
地板地砖损毁多处,需要重新贴,人工材料大概一万三千五百两。
预计重新装修时间大概六天,云海阁现在每日流水大概六千两,六天就是三万六千两。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修缮费用,大概三千两。
对了,这六天无法开业,厨房还有很多新进的食材,肯定要坏掉啦,大概价值一万两。
根据统计,总额是十七万两千五百两,都是同门师兄弟,五百两的零头就算啦。”
当元不器笑眯眯的说出了各项赔偿额后,戒律院内外无数弟子都傻眼了。
只有那些经历过两百多年前那件事的老一辈长老,则没有什麽大惊小怪的。
叶风第一个跳了出来,叫道:“有没有搞错?十七万两?”
“不不,叶师弟,不是十七万两,是十七万两千两,我个人的许可权,只能给你们抹掉五百两,那两千两我可抹不掉。”
叶风快步上前,抢过赔偿清单,叫道:“怎麽可能这麽贵?你怎麽不去抢。”
“哎呀,叶师弟,咱们云海宗可是名门正派,拦路抢劫不仅违反门规,还违反朝廷律法,咱可不能做。
再说了,抢劫哪里有这来钱快啊,你说是吧!
白纸黑字,罗列明细,童叟无欺,合理合法。”
“你还有脸说合理合法,桌子六千两银子一张?有没有搞错啊!”
“黄花梨的,市场价啦!”
“黄花梨?你当老子没见过黄花梨啊?那明明就是普通的松柏木嘛!”
“咦咦咦……叶师弟慎言啊,我们云海阁可是方圆千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需要接待外宾的,桌椅板凳全部都是上等的黄花梨!只是……只是长的有点像松柏木而已。”
“额?!”
叶风明白了,这胖子是在敲诈!
还是当着戒律院首席大长老与几百个云海宗弟子的面,公开敲诈。
此贼子之行为,可比在仙灵谷能吃拿卡要,公开贪污的苗小柔要恶劣的多。
他并没有据理力争。
这个元不器看着白白胖胖,貌不惊人,但叶风却能感觉出出来,这胖子笑容可掬,人畜无害的表情,和自己的胖师父有的一拼。
绝对不是傻子。
既然不傻,为什麽他敢当着玉尘子的面敲诈勒索?
叶风瞬间就意识到,今天的这场流血冲突,被自己想简单了。
他不由得转头看向了身後众人。
可是,这些参与斗殴的人,他几乎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
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谁给这个小胖子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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