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才想到冯紫英,转头一看,他正捂着肩膀站在仓门外呢。
贾琏呆呆地看了一眼迎春,再看看地上的木棒,立马放开迎春,惨叫着上前:“冯兄啊!你可无事吧!”
那冯紫英快被贾琏蠢死了,自己若是被砸个正着,这会儿血都得流一缸了吧,这个草包!若不是世交,又刚好要借他做个借口,他才不出面,给他吓个好歹才解气。
倒是这妹妹……
迎春见冯紫英看向她,立马以手捂面,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对不住这位壮士,哥哥喊门,我实在害怕,失手推倒了门柱,本想去扶的,不想门柱太重……”
说完,立马含泪屈膝下蹲,端的是楚楚可怜。
贾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我说呢,二妹妹什么时候能抱动柱子了,哈…哈…哈哈……”
冯紫英和迎春同时在心里暗骂“蠢货!”
眼看贾琏不接茬,迎春只能自己演下去:“壮士受惊了,船舱内有良医,快请入内诊治!”
“对!对!快进来看看肩伤!”
“不妨事,女眷们一切可好?”
“多谢壮士挂怀,不过受了点惊吓,还好……”
惊吓?没看出来,倒是巧舌如簧!还有!自己好歹也是名誉京都的美男子,“壮士”二字,是不是不太合适?
“姑娘!”司棋应是听见外面有人问答,料是无事,赶紧冲出来找人。
“混账!主子出来了,你怎么还躲着呢!我看你是嫌命长!”
迎春看他骂司棋,立马打岔:“是我听见哥哥喊,心里着急!怕你有事,趁她们不备跑出来的,哥哥生气了?都是我不懂事……”说完又要哭。
贾琏立马连声安慰,也不理论司棋了。
这边冯紫英不住撇嘴,这贾琏真是个睁眼瞎。两边叙话毕,才各自收整安顿。
回到屋内,黛玉又是怎样的担心盘问不提。迎春边安抚边想,那冯紫英可不像傻哥哥那么好忽悠,他刚才应该是看见自己打人了,只不过此人看着不像多事的,反正以后也见不到。想来无妨……
没想到这边才放下心,晚饭的时候贾琏就来请迎春过去吃酒道谢。本来碍着男女大防,可以不必去的,但是迎春今年还不到十二岁,贾琏又说两家是世家,通家之好!
见鬼的通家之好!明明是蛇鼠一窝!没事,不就是接着装嘛,演到你流泪。
那边冯紫英倒是自洽的很,看那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子却不少。往日里见过的大家闺秀,不是没有心思灵巧的,但大多羞于见人,还真没见过这样唱念做打样样来得的!
这边迎春换了见客的衣裳就要出发,黛玉说:“本来应该我陪你去,可惜身子不争气,什么都帮不到你。”
“不妨,人家帮了咱们,道谢是应当的。再者,我们又是老亲,往来走动不妨碍。你与他们家素无交往,理应避嫌。便是好着也不该去。”
黛玉早上受了惊吓,这会子有些起热,梅大夫过来看过,开了一剂安神药。这会儿药效起了,精神不大好,迎春宽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