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家往无辜里说。
厚着脸皮完成贾母交代的大事,连凤姐也不好意思再提让探春替嫁的话头,否则显得心虚不说,还衬的自家姑娘掉价!
李母神色如常地听完凤姐的话,还如往常一般慈和地表示自己知道了,自家儿子无福,不堪匹配二姑娘,以后也不会再提起此事。
这话说的凤姐老脸一红,也不好再多留,宽慰了李母几句就告辞了。
回家后想着不能平白得罪一个状元,又还特意派人送了好些药材方子过去,还带话说,等表弟好了,再来拜访姨妈。
李母看着成堆的药材补品苦笑了两声,吩咐前儿买来的小厮收去装好,自己却连碰都不碰一下,转入屋内看视李文英。
李文英其实不是病,他纯粹是被气的,从小就知道隐忍的人,往往最容易把自己憋出毛病,因为他们会气进心里。
李文英刚得知此事时一言不发,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大的变化。别人看着一切入常,李母却暗道不好。
果然,刚至傍晚,李文英就发起热来,他自己还不在意,在书房里狠坐了一阵想了一阵,出门吐了一口血就晕死过去。把李母吓掉了半条命。
不待李母喊人,他又悠悠醒转,惨白着一张脸说自己没事。李母不放心,还是命小厮找了大夫来看诊配药。
此时小厮服侍他吃药,李母就坐在旁边的小凳上红着眼睛看他,等小厮喂完药出去了,李母才缓缓开口道:
“你是我生的,为娘最清楚你的性子,凡事一旦拿定了主意,万山难阻。你从小聪慧,娘没什么能教你的。
及至遇到今天这个坎,娘想劝你一句。这世间的事,多有人力所不可强的,你不要一味与自己为难。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们贾家做事不地道,咱们虽是升斗小民,未必没有一拼之力。可是儿呀,一时冲动容易,承担后果难啊!
娘也喜欢二姑娘,那孩子心里敞亮,能和你好好过日子。可看上她的人是皇帝,要送她入宫的是她亲生爹娘!
你若想好了要去争,娘也支持你!只要你能舍弃满身的才华抱负,即便你不做官,咱们回老家一样过日子。你数十年寒窗苦读,能走到这一步,娘已经满足了。
可迎姑娘不一样,她是国公府里长大的女孩儿,你忍心她陪着咱们过那样的日子吗?这世道,女儿家总是更难些。
你争这一口气,若成了还好。若不成,她就要承担满城的流言蜚语。到时看她神伤,你又能否确保自己不后悔?
儿呀,有时候喜欢,不一定要拥有,如同那天上高悬的月,咱们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不也挺好?。”
“母亲是对姨母的提议动心了?”李文英平静地问,除了嘶哑的嗓音,就如同问李母晚饭吃什么一样随意。
“你的确得尽快成亲,但贾家不堪为配!”
李文英突然狠狠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痛苦地说:“蝼蚁怎可撼树!母亲不必替我开脱,是我没有本事,是我……对不起她!这自私懦弱的罪名,我会自己背好。
本来所谓真情,一旦沾上权衡利弊四个字,就是笑话了!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也只剩不拖累她名声这一条……”
对于皇权,李文英确实无力,他争不过也争不起。勉强一试,多半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他的本钱太少了,他的未来和迎春的名声,他都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