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考完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爽,”应逐星说,“多亏你求的愿,今天没出冷门题。”
他也想学着荆平野勾肩搭背地走,但背后的手抬起了点,又放下了。
上车后,路上聊天,荆平野才知道他们考场一共只有两个盲人考生,监考老师有两名,一对一件考,荆平野一想那个画面,觉得很是恐怖:“他们会不会盯着你的试卷一直看?”
“应该也看不懂吧,”应逐星说,“老师都是正常视力。”
荆平野松了口气:“那就好。”他无法想象写作文的时候被全程围观的恐怖。
两个多月备考,在这一天完全结束了。考完后,应逐星放松了很多,不再像先前那样紧绷,虽说话仍不多,主要以倾听为主,但一直笑,明显心情很好。
这几天荆玥都是由荆川接到包子铺写作业,他一个人在店里很是忙碌。于是夏蕾送他们回家,吃完晚饭后,便匆匆回了店里,让他们自己在家玩。
但荆平野第二天一早要返校,其实可供娱乐的时间并不多,只能在家呆着。应逐星主动问:“去遛狗吗?”
荆平野说“走”,给黑豆套上绳:“去小卖部!”
今晚遛狗是应逐星牵的绳。备考的这段时间,经常是黑豆与他共处一室,添水加饭也是应逐星来做。黑豆对他很是熟悉,虽说平时黑豆就很温顺,但熟悉之后更是没有任何反抗,甚至很照顾应逐星的步伐,走得慢慢悠悠的。
“你是不是有三个月暑假?”荆平野扒着手指开始计算,“我还得一个月才考完试,你都开始假期了!”
应逐星说:“你们七月几号考完试?”
“得十几号吧,”荆平野苦大仇深,又问,“你假期准备做什么?”
应逐星打算假期找份兼职,但眼睛的限制摆在这里,能不能找到尚且是未知数,因而没有告诉荆平野,只说还没想好。
夏夜热风如同浪水一样地浸湿衣服,荆平野很怕热,索性只遛了二十来分钟,去小卖部买完方糕后便回家去看搞笑的综艺,又去看动画,把这两个月缺失的热闹勉强填补之后才去洗澡。
洗完澡后,房间里开着空调,荆平野只穿着内裤,爬上床后舒服得不想动弹。
总归妹妹不在家,应逐星又看不见,他可以穿得清凉一点。
应逐星洗完澡回来时,荆平野都快睡着了,他闻声睁开眼,看见应逐星头发湿漉漉的黑色,发尾的水到肩膀上,洇湿了一小片布料。穿得也板板正正的,荆平野随口问:“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应逐星坐在床边擦头发:“我不是很热。”
荆平野说:“我都脱干净了,你也脱吧,反正家里就咱俩。”他怕应逐星不信,特地搭下胳膊,指尖拨了下应逐星的头发,浑然不觉道,“你摸摸,我真的脱了。”
应逐星顿了下,不大自然道:“都快睡觉了,不脱了。”
“就咱俩,你害羞什么,”荆平野很老成地叹气,不再强求,起身关了卧室的灯,准备入睡时,应逐星问:“你明天早上就回学校吗?”
“回啊,”荆平野闭着眼,预判了他之后的问句,“几点早自习?六点五十。能不能来送我?太早了,别送,你在家补觉吧。”
应逐星无话可说:“……”他本来就不擅长找话题,这下好半天才想出话来,“那我大休接你。”
荆平野打了个哈欠:“不要,太远了,你过来路上又不安全,这么多车。放心,我在学校会记得打电话的,你不用怕无聊啊。”
不是担心无聊。但应逐星无法澄清,只能“嗯”了一声。他躺在床上,听见荆平野的呼吸逐渐平稳,是睡着了,声音离他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