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分明,手背处可以看到血管的颜色,还有那点痣。
应逐星不堪玩弄,抓住了荆平野的手,提醒他:“快到绿灯了。”
荆平野觉得很神奇:“你怎么知道?”
“有声音,”应逐星指的是红绿灯装置所发出的滴答音,可以凭借滴答音的快慢判断路况,他又说,“绿灯了。”
荆平野松开应逐星的手指,继续行进。
买完纸钱后,九点来钟到达滨海,去的仍是先前的礁石位置,比较偏僻,因而并没有人。
海边波光闪烁,白色的泡沫涌在岸边,点燃纸钱的时候,荆平野好好压着边缘,并且注意着应逐星的手指,免得风吹时被火烫到。
纸钱慢慢燃烧起来,明红色的火焰,灰烬挟着火星卷飞,荆平野正巧看见应逐星头发上沾了点灰烬,于是伸手给拨下来。
应逐星牵住了他的手指,说:“我都来你家住了一年了。”
“一年还多一月一周,”荆平野记性很好,“你是元宵节过完来的。”
应逐星笑了起来,在心里同徐瑶说了近况。纸钱燃烧殆尽时睁开眼。
荆平野知道他是说完了,出声问:“你有没有提到我?”
“提到了。”
荆平野对着海水说,双手合十,很认真地说:“阿姨,我会好好照顾应逐星的,您放心吧。”
应逐星听到了,但没有露出快乐的神情,反而低着头。过了片刻,他忽然说:“明天就四月份了。”
“对啊,又要月考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下个月生物竞赛的事?”
荆平野卡壳了下,只好问:“……你生物竞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应逐星说:“委员会取消了我的比赛资格。”
或许因为早就知道这一消息,荆平野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但应逐星很快自顾自地说:“不过我觉得不是大事,毕竟高中又不是只有一场比赛,参加不了也没有关系,下次再尝试就好。”
荆平野立马说:“我也觉得!”
应逐星说:“不过我当时的确心情不好,所以还是多亏你来开解我。”
荆平野愣了下,才说:“我也没有开解你什么。”
“你邀请我去陈千的生日了。”
他又说:“还……亲了我。”
这算开解吗?荆平野听得稀里糊涂,理不清其中的逻辑关系,但应逐星看不见他的神情,因而这段沉默等同默认。
“其实这件事本来应该是我来告诉你的。但我太要面子了,甚至想着要不四月份我请假出去一趟,骗你说我在比赛好了。”
荆平野乐道:“你准备去哪里?”
“反正不能在家,不然会露馅,”应逐星与他挨得很近,在海风与鸥鸟的啼鸣声中,轻轻碰着荆平野的手指,低声说,“我总是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很好。”
荆平野正想说“你表现得没有什么不好”,就听见应逐星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像我这样的盲人其实是没有资格恋爱的。”
荆平野呆了呆,迷茫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走路都走不好,容易摔倒,做饭掌控不好火候,不知道菜新不新鲜,看不到衣服的花色,容易弄混正反,坐公交也容易上错车,”应逐星忽然停住,自嘲地笑了声,“……但是,我不想别人会可怜我,尤其是你,也不想你因为同情才说喜欢我,才亲我。”
应逐星低声说:“我会当真的。”
荆平野瞪大眼,很是震惊:“我什么时候因为同情你亲你了?!”
应逐星张了张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