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事物的角度,当真是各有不同。与其说阿贤因为他们才对断案感兴趣,不如说,阿贤本来就对此感兴趣,才会从这样角度理解。
“不错,不错,”荀柔含笑点头,“我们阿贤心细又公正,想来将来做廷尉,定能断案如神。”
正好,郭嘉那小子也不想接家里的班,可算是两全其美。
荀颢被小叔夸得脸红,正要说话,就见波才又气又急的快步走来,他为多想,一下挡在荀柔面前。
荀柔心下转过无奈,阿贤还不够稳重,这姿势就有那么点不打自招。
“是你送走了华佗?”波才怒道。
“谁?元华先生?”荀柔无辜的看向他,“先生走了?何时的事?”
波才怒气稍敛,看看荀颢,又看看他,“你当真不知?”
荀柔委实镇定,至于另一个荀家公子,经常都是一副防狼的样子,他虽然疑惑,但心底不想怀疑他们。
荀柔没有回答,而是提醒他,“是你师父又不好了,这才发现先生不在?”
现状的确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波才连忙点头,“烦请公子帮忙!”
“好说好说,”荀柔点头。
“阿叔,我随你一起。”荀颢立即跟上来。
荀柔望了他一眼,没有如先前一般拒绝,轻轻一点头,对上他故作严肃的兴奋眼神,轻声道了一句“慎言、三思”,这才迈步出门。
荀柔到的时候,张角正疼得全身发抖。
方才还看得过去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青黄似鬼。
他倒在榻上,已经呼气多,进气少,满头都是汗,几如雨下,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居然还能忍着不出声,的确是不得不让人敬佩他的毅力。
“如今要配麻沸散来不及了,这银针止痛的手段,我还是这些日子跟华佗先生学的,”荀柔凑近仔细看了看,“若是技术不佳,还叫张君担待。”
张角竭力张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却还是说不出话,只点点头。
华佗的医箱太显眼,没有带走,正好借来用用,荀柔这手针法,也的确不如人家,忙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看着好点。
张角缓着气,呼吸都弱了,疲惫的望着荀柔,“公子难怪不走,是我猜错了。”
荀柔看着他,又是一笑,“你现在还是猜错了。”
“不是你?”
“是我。”和方才的含糊不同,此时荀柔大方承认了。
“你”想起方才自己的信任,甚至还为误会对方感到愤怒,波才顿时又气又急。
与他相比,荀柔镇定得多,“今日胜利,你们都高兴得忘乎所以了?”他看向波才,“你明日可以一数,黄巾营中还剩多少人。”
“朝廷之兵,源源不绝,而黄巾每战必损,越战越难,人越来越少,今日之胜,你们还能再胜几次?颍川将定,皇甫嵩将至,朝廷兵众,只要如南阳宛城,围城而战,你们扪心自问,纵使明白他们会如此,你们有办法赢吗?
波才呼吸一滞,突然又想起荀柔之前那句话你真的还记得,自己为何抛家舍业至此吗?
“今日几乎是最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