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他不放心京中…
“也罢,”荀柔点头,知道自己不让公达放心,此时也顾不得争辩,“现在就让他们准备行礼、食水,两刻钟后准备齐全,这两日昼夜不休,不停鞍休息了,一人备两马…不,三匹马,路上轮换。”
荀攸知道他如此,心里叹息一声,答应了。
就如荀柔所估计,当日启程,一夜不停,在次日天亮之前不久,到达轩辕关,休息片刻,开关之后,又一路疾驰,当真在第三天天亮之前,就赶到高阳里。
守卫大门的荀家族亲,被他吓了一跳,“阿…阿善?”
荀柔到家,一望族亲神色,再望里中动静,心中松下大半,“愔兄。”
这位族兄与他虽不同支,却也颇有令名闻于郡县。
荀愔点头,将里门打开,“回来也好。”
他话不多,但意思却也明了。
荀柔点头回应,心中侥幸却去终是没有了,“公达,咱们就此各自归家吧?”
他估计自己盥洗一下,天就该亮了,他就可以去拜见伯父。
“好。”荀攸干脆点头。
敲开家门,不片刻,父亲、兄长、阿姊、嫂嫂全都起来了。
两厢见礼完毕,荀爽上下打量着又瘦了许多的儿子,望着他一如幼时孺慕神情,想像他小时候那样伸手摸摸头,却最后只点点头,“长高许多。”
“是。”荀柔心中酸涩,“长高两寸。”
“你回来得正好,”荀爽道,“我已同二兄商量过,由二兄为你加冠,就这几日,你已为官,要低调行事,不宴请宾客了。”
荀柔微愣了一愣,连忙点头,“是。”
荀爽再次上下看看他,“去盥洗吧。”
“好。”
“我带阿弟去,”荀棐道。
“不用了。”荀柔连忙摇头,“我自己去就是。”
“如何,”荀棐挑眉,“入京一年,当上侍中,就对兄长如此生份了?”
“我哪敢!”荀柔吓差点跳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请吧,荀侍中?”荀棐站起来,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兄,请勿再如此唤我。”这瞬间,他两只脚都抠出一间皇宫了。
才走到柴房,荀柔就感到有人拎住了他命运的后颈。
“阿…阿兄…”
荀棐扯着他后领,皱紧眉头,“你这背后怎么回事?”
“…就晒的。”荀柔忍不住紧张。
柴房在荀柔归家时,就开始烧水,此时已经将两大锅水烧热了。
“我记得,侍中是文官?”荀棐道。
“阿兄记得不错。”荀柔连忙恭维。
“说,怎么回事?”
“就…多晒了一会儿,都好得差不多了。”荀柔怂怂的道,“阿兄,你看,我急着盥洗,待会儿得去看伯父呢,你先出去可好?”
“既然着急,阿兄帮啊。”
荀棐毫不退让的说出让荀柔心惊肉跳的话。
“岂、岂敢劳烦兄长。”
“怎么,难道要我将你侄儿唤起来,帮你洗吗?”
让十岁侄子看着他洗澡,他…他还是找块豆腐碰死算了。
于是,荀柔颤着手,终于还是在他兄长面前溜光。
荀棐转到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