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现在何处?”
“……宫中坐镇。”梁肃强作镇定。
又看了一眼汗流浃背,神色紧张的青年,曹操心下一哂,只为抓捕宦官家属,还是为了杀一儆百,稳定雒阳城?又或者……意指并非宦官?
只是作下布置之人,怎么未想到他自己?
他不由长叹一声,向皇宫方向郑重拱拱手,“必不负君之所托。”
反正要没有这道诏令,他此时已经得集齐人马去往宫门,自证清白,不如做点实事。。
“梁君还有命在身,自去便是,郭廷尉处我去说明来人,召集部众,备马!”曹操起身。
梁肃拱手一礼,无声退出曹府。
马被下属牵住停在门外,他翻身上马带着部下,再奔城外太学。
至太学之时,天色已暗,太学祭酒的大儒郑玄,亲自前来接见。
听完梁肃转述,再看完书信,郑玄沉着的表示明白,即刻命人关闭太学四门,宣令学生及博士均不得出,敲响金镛,召集诸生及博士中习武者,共同守卫。
“诸君勿行,”见梁肃等人欲走,郑玄招手唤住。
“郑公还有何吩咐?”梁肃恭恭敬敬道。
“荀太傅言,家中无人,不必守卫,让君等留在太学,协助守卫,事定再回。”郑玄微笑和蔼。
“然”他们是要去皇宫找太傅的。
梁肃露出为难。
“梁君勿忧,”郑玄抚着长须,了然微微一笑,“太傅既已作出安排,必自有道理,梁君安心听命便是。”
“……是。”遵从命令,以及对荀柔的敬畏,让梁肃终于答应带着部从留下来。
两人尚不知,就算梁肃此时欲返回城中,也已不能了。
一个时辰前
何颙、郑太两个胡子一把的老先生,相对而坐,望着木匣中既属意料之外,又似意料之中的诏书,面面相觑。
郑太手中木匣、何颙手中门键,俱为荀柔十日前托嘱,两人信守承诺,非为雒阳大乱,并不打开。
原以为此令是为领兵至雒的外将,谁想外将未止,雒中却先乱起来。
但如今大将军骤逝,京中兵将无主,眼看局势要乱起来,两人这才报着最后一丝期望,打开木匣。
匣中果然是一份盖了印玺的诏书。
诏书命吕布为城门校尉,即刻关闭雒阳十二门,及三市,直至平乱过后,另行下诏方可开启,禁严之间,无诏出入城门者,斩。
“这吕布,随丁建阳至雒?”郑太抚着胡子犹豫。
“不错,确是并州人士,但已入雒数月。”何颙自然知道友人之意,这等时候,他们并不敢信任边地将领,况且其人与他们毫无交道,他捏紧拳头,“含光既将事付此人,其人,或有非凡之处。”
他不识吕布,却熟知荀含光。
事先准备下的诏书,以防万一,总不会是随意写的。
“荀太傅诏命如此,”郑太看得更开,“眼下,我等也不过作个传令之人。如今这局势,非一二人之力,太傅大概也是尽人事而听天命罢。”
否则荀柔哪会自己都陷在宫里。
况且,这份诏书只能震慑外将和寻常百姓,对如今宫中之境,是毫无帮助的。
“主公,”何家仆从躬身入内,“袁太尉派人来请。”
郑太顿时眉间闪过一丝厌恶。
他始终不赞同袁绍招外将入京的计策,认为其心不纯。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