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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长戟,一骑当先,深眸高鼻的俊美将军,背负长弓,神色肃杀,飞驰而至。

一戟杀过,落在后面的三五宦官,已洒血当场,倒地毙命。

很快,快得几乎让人无从反应,周围十余人就被这群骑兵清理干净。

张让一惊,想抓身旁的天子,却被荀柔一挡,只抓住了他。

“勿要伤害先生!”刘辩急得飙出眼泪,去抓张让的手臂。

“都别动!”张让大喝一声,将刀贴近荀柔颈侧。

荀柔侧仰,避开命要。

……大哥,那可是大动脉,这位置找得真准。

“朕、朕放你走,你”刘辩絮絮,话还未完。

就听吕布地洞山摇、山崩石裂、天将霹雳巨吼

“贼子安敢!”

好家伙!

荀柔感到颈侧微微一凉,然后些微刺痛,有液体,自脖颈一道滑下。

不过,别说张让,连他都震得,差点忘记准备要出口说的话。

“……张君,真不顾如今在廷尉狱中家人,以及颍川族人?”

这就是荀柔和张让的赌注。

没有这一赌,北宫将破时,他就差点被张让杀掉泄愤。

“你……你果真保证,我家人性命”张让望了一眼遍地尸体,纵使穷途末路,仍感到惊惶。

“朕保证”刘辩急切道。

“不,”荀柔打断他,“我只能保张家不会灭族。”按律不会杀光。

“陛下”

“陛下可不能保你颍川族地。”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

张让再望了一眼满地同僚,缓缓收起刀。

无所谓伤感或者无奈,不过无路可走。

“臣死,陛下宜自保重。”白发苍苍,一辈子侍奉宫廷的宦官首领,自轺车步下,在刘辩面前徐徐拜下,仪态端庄款款走向黄河。

吕布没有动,并州兵卒都没有动,刘辩望着他的背影,甚至神色中带上伤感。

荀柔没有伤感、也没有停顿,他从车上跃下,拔出近侧侍卫的佩剑,一剑,毫不犹豫的挥出、斩下。

剑砍在颈骨,未能一剑斩断,卡在骨椎之间,张让惨叫一声,性命已绝,向前倒去。

荀柔没有丝毫迟疑,只镇定地、冷漠地、飞快地抽出长剑,无视飞溅的液体,在身躯倒地前,再次狠狠斩下。

这一次,张让头颅终于滚落尘土。

接着身躯倒地。

两次挥刃,让荀柔白色的中衣上溅满鲜血。

秋风吹起带血的衣角,长剑杵地,扶剑喘气,摇摇欲坠的青年,脸色苍白,眼角赤红,形容狼狈。

但此时,谁也不敢小觑他。

即使青年看上去如此单薄,病弱,仿佛风都能吹倒。

“咳咳咳,”所有人都静静的注视着青年,用沾血的手,捂着唇剧烈咳嗽。

“凭你也配……”荀柔剧烈的喘息,目光望向河面,“……脏黄河水。”

随着大部队追来的袁绍,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一片寂静后。

“哈哈哈,原以为太傅是文弱之士,没想到剑法如此凌厉!”吕布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过去,爽朗道,“人之颈骨最硬,布也曾被卡住,”他哥俩好的拍拍荀柔肩膀,“偶有失手,太傅不必挂怀。”

【大将军既死,袁绍进兵北宫,久不下,引火烧之。张让、段珪等困迫,遂将帝与太傅出谷门,奔小平津。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