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真心话。
军队、谋士、智勇、谨慎、果决、刚毅、健壮。
当亲眼所见,亲身体会,董卓本人看上去并不缺少成为一个领袖的条件。
无论历史,还是此地,其人能从一个边塞小官之子,成为如今拥兵数万,雄霸京城的统帅,绝非只凭借运气。
虽还未亲眼见到,他却已经能感受到其人身上,区别于雒阳、区别于他过去所见所有人的侵略感与暴力感。
既然董卓已经以最终博弈胜利者的姿势,昂然挺进雒阳,那么,其人是否能以其侵略与暴力,打破历史的规律?
即使……即使牺牲些什么……
“与虎谋皮……与虎谋皮……可这偌大雒阳城,只有这一张皮啊……”
其实……早就、早就决定好了……
不是吗。
马车在朱门前停驻,这是天子赐下的新宅。
前一次已经谦让过,再让未免让刘辩难做,荀柔便住了进来。
有人即刻在车后放下脚凳。
翠衣罗裳,鬓簪金钗,与粗褐脚凳并不相衬。
荀柔扶拭下车,道了一声谢,并不多看女子一眼,抬步跨入大门。
何家后来又送了一次礼来,他照例让玉娘自己收去作嫁妆,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再说也就没意思了。
“吕侯使人来告,说明日一早要出城狩猎,邀主公同往。”门监上前禀报。
荀柔脚步一顿,侧过头,眉梢一挑,“……吕奉先?”
“是,正是长平侯。”门监矮身鞠礼而答。
啊……这真是……
一时间,他竟形容不出。
的确,董卓既已入城,城门打开,吕布的重要任务也就随之结束了,他虽为城门校尉,也不必时刻守在城上,而董卓新入城,总要老实些日子,可以轻松一把。
吕侯如此知机变、识形势,甚至比这城中许多公卿更敏锐,的确有些出乎他意料。
就是这心情,转变得未免太快了点吧。
跟放风似的,一刻都等不得。
“太傅病体未愈,如今又秋风正急,”玉娘急忙道,“若病又加重,如何是好?还是拒绝了罢。”
“明日的确不适,”荀柔抬头望向夜空,月亮为纤云掩映,薄云间透着光晕,朦朦胧胧,“明早再去回复吕侯,我就不去了,也让他明日不要出城。”
“啊……这?”这可怎么说,虽说太傅是太傅,但这样直接命令,似乎还是不太好。
“清早若无碍,午后必然有雨,”荀柔一声轻笑,过分急切,就让人有种幸灾乐祸的愉悦,“若要出城,恐怕是赶不及回城了。”
“落雨?”
众人望了望天,又敬畏的看来,毫无怀疑。
梁肃忍不住道,“太傅难道是神仙吗!”
神仙,是不可能是神仙的。
虽然听了劝告,但仍然忍不住出城,结果,果然淋了雨的吕布,活蹦乱跳的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