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是新兵,但也是五千人。
况且张辽回来,张杨还会远吗?还有亲附袁家的王匡、还有鲍信,也不知何时会至,他只能同董卓
“太傅!”有仆从慌乱冲进来,“向家、向家方才起火,左进有人惊醒查看,只见其家满门俱灭,却未见行凶之人。”
荀柔重重闭上眼睛,手指握紧。
指间一疼,伤口又裂开渗血。
向不是大姓,城中只有被董卓执了腐刑,又在太医署自尽的向郎中其家。
“……知道了。”
过了良久,荀柔才睁开眼睛,“……你叫醒梁肃,让他立即带一队人,先协助灭火,再帮忙收敛,明日一道城外下葬。”
无论是董卓,还是有人栽赃,荀柔已无心思考,他只清楚,此事只好息事宁人,否则连废除宫刑之议,都会再有反复。
董卓是否知道他会如此,才这样大胆,又或者,这真是谁在挑事、试探?
但无论如何,死去的人都无法找回公道。
哪怕早早预料这样一天,这一刻,他真切的感到无助与孤独。
“文若……公达……阿兄……你们都不在此……真是……太好了。”
荀柔伏下身,闭上眼睛,将脸颊贴在桌案。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所引《诗经。子衿》
第135章 颍川雒阳
寒风荡过颍川郡收割后的田垄,将尘土吹扬。
收获后的田野空荡荡,成了训练壮丁的操场。
今年算得上风调雨顺,再加上天子下令不收赋税,颍川百姓都缓了口气,粮仓填满后,各县中招呼出青壮备寇操练,各家也心甘情愿的出人近年贼寇的确是多起来,颍川郡中富户遭殃的事,屡不绝耳。
颍阴万余户,上下搜罗了一千青壮,就在县城郊野训练。
一个多月操练,如今列队、进退都有模有样,但有骑兵驰过,还是会有人忍不住张望,不过一望,也就知道了,这是在郡中任都尉的荀家公子回家。
荀衍任职郡都尉有一二年,兵营建在阳翟以北,往常住在阳翟,一月甚或一季才回家一趟,如今却每至旬日修整,就会快马加鞭赶回颍阴。
颍阴城门卫远远就看到十余骑飙风卷土而来,转瞬众骑就来至城门。
为首将军将缰绳一拉,黑马长嘶一声,人立而止,其身后随从骑兵亦纷纷在城门前勒马停驻。
城门戍卫不由站直屏息。
“哈哈哈。”城头上传来几声朗笑,“兄长好威风。”
俊眉朗目的青年将军无奈仰起头,正看到城头笑得眉眼弯弯的亲兄弟。
“知道兄长今日当归,谌在此恭候多时。”
颍阴城楼并不算高,荀谌转身就下城楼来到城门前,在荀衍面前一揖。
族中子弟大半跟去青州,剩下多是老弱妇孺,大家商议过,都搬回颍阴城中居住,荀谌在县中任了职,照顾族中上下。
荀衍望着已经而立,却还是脾气不改的弟弟也是没话说,翻下马拱拱手,“劳弟久候听说六叔染恙,现在如何?”
他身后亲兵自然也都连忙抱拳拱手。
荀谌上前替兄长牵马,“已请过医工看诊,说是染了风寒,服药三剂,已无大碍,只需静心将养。”
“叔父年岁已高,你多照顾些。”荀衍点点头,嘱咐。
“这是自然,”荀谌眉头紧了紧,“只是叔父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