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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点头,“好。”

“策试当严,去岁时局动荡,未尝岁考,今岁当试,查考非只诵圣,当有所识,若只读章句,不知臧否,何以为用?考察学生,当以务实,再有三年不通者,则当黜落,不能枉费国家钱粮。”

要有开除制度,考试要考察学生实际能力。

“唔……”荀悦垂眸思索片刻,含笑点头,“策试确实需要增改,策试与改制增科,俱是大事,我与诸君商议过后,再俱表与你如何?”

“当然,不用着急。”荀柔被兄长笑得,差点严肃不下去,“再有太学养士,是为教化天下,并非只为几千学生,五十已至老境,实在……实在也不必求学奔波。”

不提五十岁思维记忆学习能力下降,就累倒半路,算谁的?

荀悦这回有些犹豫,“那如今诸生之中年高者……”

“已入学者,若策试通过,便如此吧,”也不能无缘无故将人赶出学校啊,荀柔叹了口气,“只是日后,以三十为期,逾者不再取就是。”

“明白。”荀悦点点头,再次摇起扇子,“太尉可还有指教。”

荀柔摇摇头,“让大兄辛苦了。”

对标清北,太学自然还差,但能做到这些,已经可以了。

“含光还有话,不妨直说。”荀悦微笑,循循善诱。

一恍然间,荀柔仿佛回到当初年少,在颍川时,每次读书,兄长也总是这般,神色温和,耐心引他说出所有想法。

“……这个,其实太学生中,不乏才高聪慧者,博士之中,亦不乏学识广博者,除修缮旧典之外,或可深研诸般学问,不拘经学、律法,或观天象,或助稼穑,但有胜于古人,而有利于国家者,还请兄长不吝鼓励提拔。”荀柔期待的看向兄长,“若能成定例,便最好了”

最好的老师和学生,还有国家支持,能不能搞搞科研?

工匠技艺这些人可能看不上,但如果在天文、历法、农耕上,有所进步,也很是可以呀。

荀悦长出一口气,“果然该多一问,否者岂知含光之意。”

荀柔低头,“让兄长为难了。”

“可不是为难,”荀悦深深呼吸,露出朗然之色,“五经博士易,杂学博士难,然虽则难,为首倡者,阿善这是要助我青史留名啊。”

他将手中蒲扇一丢,起身面向天空,放声长啸。

啸声畅快,霎时就刺破了闷暑,带着踌躇满志,直冲而起,转音如鹰矫健的盘旋片刻,还转又再登泰山,沿千刃峰壁,盘上绝顶。

啸声再盘桓,如长风在山颠掠尽山颠风光,于此时,竟仍未至尽头,不仅未尽,更荡胸怀,生出凌云之势,冲破了云霄。

当啸声停止良久,却仍然仿佛还在云间激荡,荀柔轻喘了两口气,才意识到,刚才不知何时自己竟屏住了呼吸。

“冰酪化了。”

低沉下来的声音,只是平平一句,都像是叹息,将荀柔一惊。

半碗冰酪像化开的冰激凌,中间还夹杂着几片细碎冰凌。

荀柔端起碗,眨了眨激荡得滚烫的眼眶,“闻大兄之长啸,于我三月不知肉味也。”

尝过冰酪,他不再久留,起身出门,只是离去的步伐,却比来时,轻快许多。

出门便遇见急急赶来的荀颢,虽说是独子,大兄却以年长当独立门户,在他成亲后,就将他分出去别住。

可怜巴巴的阿贤,哪敢真的不管亲爹,只好与隔壁族兄商量,换到隔壁住。

“阿叔。”荀颢上前见礼。

青年清俊颀长,已见气度,荀柔摆摆手,不耽误他,“去吧,不必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