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荀襄连忙点头。
荀柔见她神色并不安稳,摇摇头,“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之兵,非好战,
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咳
他顿了一顿,后面原话是后来治蜀要深思,放到现在就不合适了。
“后人治边要深思。”
武侯祠名对,何止治蜀,这是方之四海,千年万年都不会错的道理。
“这两句话你先记下,再慢慢体悟。”
“是。”荀襄起身,神情肃穆的领了训。
“你收复一地,先不必急着施为,先看当地族里、长老如何处事,如何分解民讼,再看百姓所需之急,再加思考,便有五六分准,咳咳,”荀柔忍不住絮叨,“仁爱百姓,固是,但亦当审时度势,公正严明,宽仁无度亦为害,你自己心中要有成算。”
虽然他有意要军与政分离,但战时从权,还是要以军事摄政。
这也是为何他选荀襄为帅。
张绣长于兵法,却直鲁,贾诩内外兼通,但滑头,这种抚化边民的事,繁琐又吃力,要的是耐心决心。
行军打仗、甚至内政的事,有张绣贾诩就够了,荀襄此去,是要坚持不打折扣的贯彻他的民族政策。
不止是为收复乱地,更是要树立招牌,将这点宣扬出去,为将来全面收复凉州和益州打下基础。
“我从汉阳往北,意取安定与北地二郡,若能顺利,便再向西进武威,请奉先为前军,志才为军师,参赞军事。”
“太尉也太谨慎了!”吕布扬首大声道,“既拿下安定、北地二郡,何不一鼓作气西征,收复上郡、西河、朔方等地,匈奴新败,正是用兵之时呐!”
“嗯,”荀柔被当面驳了面子,倒也不生气,依旧有气无力,不急不缓道,“奉先所言也不错,视情况而定吧,咳咳,这段时日,还请将军多研读凉州地图,向向导了解当地天气,西凉与中原不同,与并州也不同,战场之事,还要依仗将军。”
“某自家晓得,太尉不必多言。”吕布立即开口。
荀柔呼吸一滞……行吧,也算性情中人。
这次会议的目的,就是分配任务,让大家心里有数,有什么先做准备,如今安排说明白了,贾诩打工人心态当即告辞,荀襄也往前院,戏志才等人也各自告辞离开,只留下荀攸、荀彧和袁涣。
“曜卿听我方才对胡之策,可有议论?”
“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之兵非好战,不审事则宽严皆误,后人治边要深思,此句实在发人深醒,前有仁爱,后有威严,恩威并施,仁者之道,若以此治天下,何愁天下不平,民心不安!
“涣,唯拜服而已!”
袁涣说着,还当真离席,对着荀柔长揖而拜。
“起来,起来,咳咳,当不得。这话并非我所思得,是千百年来圣人之语。”考虑到如今体力,荀柔只坐着摆了摆手,“道理简单,固不得者,知易行难尔。”
“是。”袁涣坐起身,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汉阳郡豪族林立,又多羌、氐大小部落与汉民杂居,形势复杂,非寻常之人能为,我意此次出征请曜卿同去,拜君汉阳太守,君意如何?”
“敢不应命。”袁涣再次拜下,干脆领命。
依官职论,二千石太守之于一千石尚书令,算是高升,也是此时正常的升迁路径,接下来若再能回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