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看着温驯的几个男女,当即就应和了一声,悍然拔出随身佩刀,喊叫着驱赶围拢的商贩。
荀柔满意的微微一笑,“验货过后,我还有疑问,想向君子请教。”
当石良略有所悟,连连点头,“但凭贵人询问,我定照实说。”
……
“荀含光去集市了?”任览端着酒一脸惊奇,“他堂堂太尉,怎会去那等腌臜之地?”
“兰芝入于鲍肆啊。”赵氏族长赵匡一手握着酒樽,一手揽着美人,满脸痛惜,“惜乎,美人之不存矣!”
他长得一张瘦峋的文士脸,一耷眉就是忧国忧民之态。
“莫非有什么阴谋?”阎甫眉头一皱,觉得不简单。
“集市能有什么阴谋,”赵匡仍然一张愁苦的脸,伸手在女婢胸前一拧,女婢娇呼一身,含羞倒进他怀里,任他搓揉摆弄,“还能买出个田单的火牛阵?那种地方,除了我们的人,都是些行商。”
除了姜氏,其余几家并不在冀城,但荀柔驻军在此不走,他们也不能各回各家,虽都有产业在此,但怎有自己家自在。
“荀太尉在冀城停驻多日,莫非就为等这一市?”坐于主位的姜峻,良久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今日他邀请三家来此集会,就是想商讨荀柔大军久驻不走,又无其他动静之事,没想到却恰今日对方就有行动。
“集市能有什么?”任览奇怪道,“这太尉到底想作甚?粮草供给也不要,也不招我等去见面,骑马游猎,操练兵卒,当真是家业大,不怕空耗粮草?阎文宗,你那庶子跟在荀含光身边,难道没打探出什么?”
“横一向蠢笨,你又非不知,哪能打探什么。”阎甫有种把握不住事态的烦躁,这位太尉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无论要怎样,总要划下道来,我所思虑,是太尉至今不愿与我等交心。”姜峻一双剑眉紧簇。
不与他们合作,这位太尉难道还想亲自掌控汉阳不曾?
“管他什么,朝廷还能久驻不走了?西拒羌氐,北拒匈奴,还不是要靠我等,”赵匡抬起头冷笑一声,“难道,还敢似在河东,将我等似卫氏一般赶去守陵?”
这话一出,众人皆不说话,姜峻欲言又止。
“姜兄不必担忧,若有什么事,自会有人相报,不如多拿好酒,大家今日畅饮!”赵匡举酒道。
……
“当君止步,我更欲往市中游览一二,不必相送。”荀柔摆摆手,抬头一看,时间控制得恰好。
当石良右手扪胸,垂头恭敬道,“公子对我族之恩,我族铭记于心,今日之后,荀公子就是我们烧当族的贵人,但有嘱咐,蹈死不辞。”
荀柔微微一笑,他刚才不止以百金买下所有的货物,还答应助他们通商长安,所以明白受了他这一礼。
待对方起身,才回一礼道,“烧当亦是大汉子民,我忝居太尉,帮助你们也是应当。”
他今日收获其实也不小,这位羌族首领,虽不通文字,却见多识广,还走过氐道入蜀,笼络住他,将来一定能用上。
当石良头一次听这等话,愣在当场,待反应过来,荀柔一行已经离开。
入了集市,商贩多是衣冠束发的汉人,货物精细许多,也有些不能摆卖的如木材之类大宗货品。
市中设有专门的中人,负责签订契约,背后担保的,想来不会是官邸。
荀柔先前读过相关情报,但当然不会有身处实地来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