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荀柔简直要当场笑出声来。
张绣的部下居然这么有意思,他真还是第一次知道。
“这是军令!”荀柔斥了一声,却率先向西南面去。
胡车儿头皮发麻,眼见太尉并两位大官都走了,却又怎敢耽误,连忙向剩下亲兵三百一声呼和,匆匆赶上去护卫。
大纛随之而动,飘至山南,军命随之而至。
此处依照阵势,沿坡布为五排,二排长戟,二排、三排为弓兵,最后一排,战阵略宽,却是一腰弩配三人,一人射击,一人协助换箭上弦,一人休息以为轮换,最后一排则是两架投石车,每车为五人配置。
此时第二排已然举起长戟,将大戟锋利的尖端对着迎面靠近的敌军。
地面已能感觉到迎面大军带来的震动。
随着一声令下,投石车率先投出两枚西瓜大的石块,接着第二已上弦完毕,并随着号兵旗帜,齐射出箭,接着第三排,再然后是第四排的硬弩。
投石车不与射击相关,什么时候安好,就什么时候投掷,前三排则按照固定的节奏与顺序,轮流射击。
站在山下的文丑,很快感受到压力,与方才从山道上经过不同,迎面而来的箭矢,均匀而密集,杀伤力变得更大,不时飞出的大石,防不胜防,纵使盾兵也无可阻挡,隔着大盾也足以将人撞晕撞倒。
在猛冲一次未成,而退回山下后,他仰起头观察,骇然发现,对面的军队面对冲锋毫无动摇之色,居然在指挥官挥舞旗帜下,进行一种严整而有秩序的射击方式。
这样轮换射击当然也不算什么,可怎么能做到如此之精准、严密、冷静?
这果然是与主公对峙了数月的朝廷军队么?
他仰望那箭与石背后高高飘扬的旗帜,只觉得那旗帜仿佛飞在天上,高不可攀。
这座山,究竟有多高?二百步,三百步,五百步?他方才为什么会觉得这座山并不高呢?
在文丑心中忍不住升起疑虑,自我怀疑时,山谷中却传来一阵欢呼。
胄甲浴血的典韦,一手提着斧,一手却抓着一把髻,下面一团鲜血淋漓。
文丑那名冲山坳的副将,只一个照面就被典韦的长斧砍倒,再被揭了头盔,砍下头来,扬首示众。
整个过程,时间之短,甚至那名副将都来不及惨叫一声,就已然失了性命。
跟随其人的一千步卒,如今其实还余八成,却都肝胆尽丧,丢盔弃甲,转身逃跑,却又被典韦带着一百亲兵追下山去,连番砍倒。
如此却又与正在山道中督战的麹义撞个正着。
东面山坡的进攻也并不容易,准确说,远比麹义原本猜想的艰难,对方虽再无滚石,但其士气之高涨,兵卒之耐战,却与先前全不相同。
兵卒几次冲到对方那菲薄不堪的战阵之前,却又再遭受对方猛烈反击之后,而被压下来。
他原本在前面冲锋,却发现兵士有畏战溃散的行迹,不得不退下在后方亲自督战。
麹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