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也不怕贾琰,只扭着腰哼道:“哎呦这话儿说的,我不过是看着好看,小姐心善,就让我戴着稀罕一会儿子,绣橘姑娘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一顿,气性儿也太大了。”
绣橘啐了一口:“我呸!让你戴,那是土地爷逮屎壳郎,还怕脏了手呢!”
迎春听到动静赶忙出来,道:“何苦来!左不过就当赏了她罢!大家都安生些!”
“小姐,”绣橘急急打断了她的话:“老太太前儿才给你的,你转眼就赏给这个婆子,也太不像话了。”
迎春还是只道:“快散了吧,散了吧。”
那媳妇听到迎春的话,眉梢尽是得意,贴着身子又站过来,笑道:“唉,姑娘消消气,我得罪了你,任你打骂都行,可你非要拉上小姐爷们陪你一起闹,就忒不像话了。”说罢就舔着脸又来抓绣橘手上的簪子。
谁料她手刚伸出,小腿骨就被人踹了一脚,她头一歪,正好磕在院里的花石上,瞬间就见了血,那媳妇伸手一抹,登时就鬼哭狼嚎起来,又哭着说要找太太做主。
迎春左右没主意,就要去扶她,被绣橘一把拉住了。
贾琰阴沉着脸,声音平静地道:“我不跟你废话,两条路,第一,你拿出二十两,自己去太太那拿卖身契,我给你体面,就说你是自愿出府。第二,下人偷窃,以罪论处,要在府尹大牢呆一年,你要想去那里,我也不拦你。
你要是打量我在吓唬你,你不妨试试看,若是我比你先出了这个门,我就当你选第二种。”
那媳妇乍听唬了一跳,惴惴不安,也不管兜头的一脸血了,爬起来就开始磕头认错,只说自己再不敢了。
贾琰抬腿就走。
那媳妇这才慌了,忙说自己去找太太说自愿出府,赶在贾琰前头就跑了。
这院里闹了这么一出,早有别院的小丫头在探头探脑的看热闹,院里素日爱戏耍的丫鬟婆子都熄了音,一个个垂着头也不敢吭气。
迎春看闹成这样,只叹:“何苦来。”
贾琰对绣橘道:“给我拿纸笔。”
迎春道:“你又要做什么,那人不是都认了吗,横竖她出府就完了。”
绣橘动作很快,一会儿就抱了纸笔出来。
“铺在那里。”贾琰指了指院子内的石桌,等绣橘放好后,贾琰就开始给写状贴,很快就写好了。
贾琰拿着状贴吹了吹,就收起来准备走,迎春一直在劝他,他理也不理,把状贴收起来,又把一纸直接塞给迎春,就径直走了。
迎春疑惑的把留给她的那张纸展开,入目便是豪气疏狂的一把狂草:
自弃者天弃!自助者天助!
其笔墨横姿,力透纸背!势若蛟龙,似有携雷霆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迎春探春是最让我感慨的两个人,一个顺从,一个抗争,却都是悲剧,也许曹大大就是要表现那个时代的残酷性,无论你怎么样,都没有用
第7章 沁芳闸下再相遇
不出所料,在贾琰拿着状贴骑了马准备出府的时候,就被人拦了下来。
来人言贾母请他过去问话。
一个穿着杏红小袄,靛青色背心的丫鬟给他打帘子,那丫鬟鸭脸蛋,高鼻梁,两腮上有几点小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