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呐呐的不知劝谁好。毕竟是袭人先骂人,羊花又不是他的丫头。
林黛玉一直看着,也不说话,往日并不曾在意这些,她还叫过袭人“二嫂子”,可眼下直面这种争吵场面,心里却烦躁起来。
里面的贾母王夫人听到动静,俱都走了出来,鸳鸯机敏,唤了个小丫头上前,搀着刘姥姥道:“姥姥走了这半晌,肚子可饿了吧,让这小丫头领你先去找二奶奶,我们随后就到。”
刘姥姥亦笑:“我这肚子就是不争气,才说它就打了个响儿,姑娘体贴我,如此,我就先去吧。”说罢赶紧就走,那大脚利索的,后面的小丫头追都追不上。
待刘姥姥走后,贾母脸上的笑才落了下来。
“你们小孩子家家的,胡嚷嚷什么?”
见大家都走了出来,袭人愈发觉得难堪,平日百般伶俐,此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王夫人在场,她知道王夫人的逆鳞,于是只低头垂泪,什么也不敢说。
宝玉也不敢吭气,这种事情黛玉更不好张口,只剩羊花,无知者无畏,见贾琰走出来,一下子就跑到他面前,着急忙慌地道:“我不做姨娘,”说着一指袭人,“是她冤枉我,还推我骂我,你别撵我出府。我发誓,我真的···”
“闭嘴!胡说什么!”贾琰一听就明白了个大概,当即面色严厉的呵斥住她,羊花立刻捂住了嘴,又想起金釧勾搭宝玉跳井而死的事,吓得她捂着嘴还一直摇头。
贾琰迅速从屋里又拿出了一件未穿过的长袍仍在她身上,见她穿好了后才笑着对贾母道:“我喜吃鲜鱼,这丫头下水替我打,故而衣服湿了。袭人不小心推了她,小姑娘之间口角之争也不是大事,道个歉就算完了。”
真是赤裸裸的睁眼说瞎话。
羊花的声音那是能唱出山路十八弯最高调都妥妥无压力的,刚才那几句吵闹在屋里都听的清清楚楚,只不过大家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贾母默了一会儿,不大喜道:“到底规矩差了些。”
却是没说谁的规矩差。
贾琰猜她说的是袭人,毕竟老太太还是更看重宝玉,对宝玉身边的丫鬟那是高度筛选高标准要求的,他这边就无所谓了,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指着羊花笑道:“这丫头在我看来还是个孩子,就没拘了她,横竖将来也是要出府的,她老子娘说再过几年就来接她。”
说罢话锋一转,“袭人姐姐的规矩自是极好的,推了人道个歉就过去了,你说呢,袭人姐姐?”
王夫人狐疑的看了一眼羊花,对她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很看不上眼,不过贾琰说的言之凿凿,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对袭人道:“袭人,你说是怎么回事?”
袭人能怎么说,小姐们都在,她能把什么勾引宝玉做姨娘这事挂嘴边吗?而且到现在,她看羊花那副样子,心里也知恐是一时情急冤枉了她,羊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却不是。
只好顺着贾琰的话往下说:“原是我不注意,推了她一把,”说完半是羞愧半是难堪的冲羊花福了福,“我给妹妹陪个不是。”
羊花想说才不是这样,就见贾琰瞪了她一眼,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再不吭声了。
贾母道:“你这里人还是太少了,这小的不顶事,嘴巴也不干净,我再给你添几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