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今年能通过会试,必到姥姥家打扰一回儿。”贾琰心情很好,心下决定,无论中不中都要多出去走走。
刘姥姥一张脸笑成了菊花:“哥儿要能来,我这可是积攒了大福气了。”
一时言罢,两人便散去,刘姥姥自去贾母处休息,准备明日一早就回家去。
黛玉这里,因这两天陪贾母多逛了些,最近又吃螃蟹又吃酒,脾胃也有些不舒服,晚饭一口没吃。
紫鹃看的忧心,让雪雁去厨房找婆子弄点清笋稻米粥,半晌后雪雁回来,却是空着手。
紫鹃一看就知生了变故,忙把她拉出房间,避着黛玉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厨房里的婆子说没有青笋做不了粥,”雪雁从怀里掏出包点心,“只有这百果糕,陈嬷嬷说吃这个也好。”
紫鹃闻言颇为恨铁不成钢:“你这个呆子!怎么······”待要教训她两句,又听到黛玉在里间唤她,便拿手指头狠狠戳了雪雁额头两下,这才进去。
不等黛玉发问,紫鹃就忙笑道:“厨房的人都不在,姑娘要不拿这百果糕再垫垫?”
林黛玉默了一瞬,冷笑一声:“偏我的丫头去的时候就总不在,可就这样巧,空着手去的,必定空着手回来,若是拿上几百钱,那就什么都有了,我倒是要去问问外祖母,这是个什么规矩道理。”说到最后,就已咳嗽起来。
紫鹃连忙给她抚背,笑道:“别说跟老太太说,姑娘就是能跟二奶奶说,那我也服你,就怕你只是嘴上嚷嚷。”
紫鹃这话没说错。
林黛玉早就不是那个六岁的小姑娘了,那时候,周瑞家的最后把别人捡剩的宫花给她,她就能当面刺回去。
现在,并不是她改变了秉性,而是,她不再做无用功。
在这府里,贾母自是疼她的,然而一个贾母也不够,她的身份就是借居来的姑娘,现在父母双亡,前路无依,难免被人轻视,告诉了贾母,无非是处置一两个奴婢,可那时候自己不过就说了周瑞家的一句,满府就说自己小性儿,现在再大张旗鼓,不定自己被说成什么样子,况她心思细腻敏感,又不是那种能无视别人之语的人,到头来还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趋炎附势,这也是很常见的一种人性,到哪里也变不了,既如此,何必再告诉外祖母,让她为自己忧心。
“罢了罢了,我何苦做那讨人嫌的人。”
林黛玉的气上来的快,去的也快,自思量了一会儿,就过去了,拿手帕捏了一点点心,还是忍不住嫌弃:“百果糕以杭州外卖者为最佳,以粉糯,核桃,夹仁为料,不能放橙豆,这个里面放了太多橙豆了。”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用手帕捂着嘴,又笑了起来,“不行,不行,我是不能吃了。”
紫鹃见她果真不吃,便把碟子收走,假意嗔怪的瞅她一眼:“真是这个性子,晴一会儿雨一会儿的,让人不知怎么办好。”
林黛玉道:“古文字趣上有一故事,一官多食橙豆,坐堂时,众后中有撒一响屁者。官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