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又如何呢?细卷如丝的碧螺在滚烫的热水里滚了几个来回,这般痛苦,这般煎熬,最终却在白雾氤氲中,散发出悠远弥长的清香。
几家灯火明灭,贾琰握住她的手,无意识地在她如削葱般的细指上一遍遍的划过。
林黛玉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打开,她蹙着秀眉道:“这么着急吗?你这样搬来搬去的不好吧。”
贾琰看了眼窗外,见紫鹃他们都退下了,门也紧紧闭合着,于是冲她笑了笑,抬腿利索的就站到了地下,半抱着林黛玉往里间而去。
林黛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想推开他又顾忌到他的伤,只好由着他把自己拖到了床边。
“你快坐下吧,”林黛玉最终还是没忍住推了他一把,不过那力道也是轻轻的,说是推,还不如说半扶着他坐了下来,她面染红霞,见他行动无碍,好奇道:“伤的不重吗?”
“不重,我是故意坠马的,根本没伤到骨头,砸到了酒坛子上,这都是划的皮肉,就是流的血多了点,看着吓人而已。”说到最后,贾琰甚至拍了一下正在往外渗血的地方。
林黛玉见他这样,便转过身去摆弄小瓶子里插的仙客来水仙,清玉的玉瓶与淡黄色的花骨朵相映衬,清新娇丽,给屋子里也添了一丝春意。
“伤的是你自己,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呢?”林黛玉将玉瓶往里放了放,继续道,“你连说都不必跟我说。”
她说的是气话,可是贾琰却听出一股暖意来,他伸手欲拉她的胳臂,她却扭身躲了去。
“你还要我起来吗?”贾琰靠在床头仰头看她,话虽是这么说,可他这次真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林黛玉又瞪他一眼,见他没动,这才慢吞吞的坐过来,嘴上还是道:“起来就起来,谁管你不成?”
贾琰忍住唇边的笑,跟她道:“你坐过来一点,我跟你说正事,说我为什么要坠马。”
林黛玉疑惑,但见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最终还是将信将疑的站起来从床尾走到他那边,只是刚走到他跟前,就被他一把拦腰扯过来整个抱在怀里。
林黛玉气的脸发红,挣扎要离开,只是她刚一推他,他就微哼了一声,箍紧她的腰道:“你别动了,有些疼。”
她疑心他又在骗她,刚刚走路的时候怎么不说疼,不过看着他腿上渗出的微微血丝,到底不敢动了,只是红着脸道,“那你让我起来,我这样,”她被他搂坐在他的大腿上,她不好意思说那么直白,顿了顿,“你更不方便。”
贾琰摇了摇头,想到现在她看不见他,便凑到她耳边,跟她慢慢地说着话。
林黛玉本来微红的脸色逐渐褪了下去。
贾琰使劲将她紧抱了一下,最后道:“对不住。”然后就松手放开了她。
林黛玉也没回话,只是走下去将桌子上的灯吹了,小心的避开他的腿坐到了床里面。
一室黑暗。
过了好久,贾琰才听她问道:“你多久回来?”
他算了一下,也没跟她说很快之类的,只道:“如果顺利的话,二十天吧,你帮我瞒几天就好。”
林黛玉伸手拿了他的枕头扔给他,径自躺了下去,不过往日她都是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