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从袖子里掏出把扇子给他打扇,笑道,“琰儿,你这脾气真是大了,凭他是谁,也连累不到咱们,再者,到时候就说我们跟赖家是姻亲,只我来了,也说不上什么私通外官,倒是你,你跑来这做什么,你这可是京官无故出京。”
“我出京的事会有人替我瞒着的,”贾琰揉了揉额角,心里冷静了下来,反正贾府怎么着也就是这么回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把贾琏手里的扇子拿下来,按住他的手,认真道,“哥哥,我跟你说正经的,父亲那先不管,你看看甄家的下场,自己就该思量思量,那点钱没什么打紧,真丢了命可就晚了。”
贾琏听他提到甄家,也顿了一下,他虽于仕途上无所出,但为人体察入微,亦有些才干通理之处,贾府这些年与世交的往来凭吊,一概应酬,也全是靠他维持着在外的体面生计,府上近来的颓势他亦有所察觉,所以才想着多捞一笔,他只想着顶多是慢慢的衰落下去罢了,多少世袭爵位的家族大多都是这样的,难不成还能······
贾琰见他心里有了计较,又道:“这件事日后若是出来,你先咬死了不要认,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缓一缓,实在躲不过了,你身上不过是个捐的同知,既是父亲让你来的,你就照实说吧。”
贾琏见他说的严重,心里打了几个弯,也点了点头,贾琰知道他有了计较,也不再提,两人遂说了些家常,过了一会儿,贾琰就道自己有事,先行和贾琏分开了。
贾琰又回到“金露阁”,挑了一只镶玉蝶恋花玉步摇,小伙计立马又笑着凑上来,介绍这步摇蕴含的诗:“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大爷,这玉步摇是卖的最快的,咱们这可就剩下这一支了。”贾琰“嗯”了一声,随后就点了点头,道,“就这个吧。”
小伙计欢快的说了句“您等着,”就去拿了个掐丝楠木的盒子给他装了起来。
贾琰出来后,又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就往僻静的小巷子走去。
没走一会儿,一支箭就擦着他的脖子而过。
他回身,见葛小秀还是一身黑衣,她已经把箭收了起来,以一种很散漫的姿势站着,见他看过来,只冷冷的道:“走吧。”
她那晚之所以让他逃了,不过是对他失了戒心,在正常情况下,他根本打不过她,她不用箭,他也跑不了,因为她懒得说什么废话。
贾琰点了下头,默默的跟上她。
他本来就是在等她。
他这次选择亲自出来找银矿,一是他对矿物懂的更多,他亲自来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自己其他的利用价值来换取一线生机,二是,他在明,盯着他的人在暗,只有他动了,他们才会露面,事情有负的一面,肯定就会有正的一面,如果朝廷没有一个肱骨良臣,那早就该灭国了,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选择一方,尽量在这种势力平衡中,寻找机会保全自己。
葛小秀身后是谁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