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贾琰不理她,自己拿着枝条折来编去的,林黛玉看的有趣,就蹲下身凑到他旁边,见他有不方便的地方就帮帮他,很快,两个人就将枝条编成了一个半篓状的东西。
林黛玉疑惑,“这能捞鱼吗?”贾琰从腰间解了一个香囊下来,朝她晃了晃,“用这个东西。”
“这不是我绣给你的吗?里面放的白芷和甘松,”林黛玉还是不解,不过一瞬后就明白了过来,她怒道,“你又把里面的东西换了是不是?以后你再求着我绣,也没有了!”
贾琰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好笑,也不着急,从紧贴着手腕的地方取出了个钩子类的刀,又捡了地上的汗巾,随后拿着这些东西在浅水的地方鼓捣了一阵,才空着手回来。
回来后贾琰随意挑了块石头,就坐在了上面,然后朝林黛玉伸出手。
林黛玉本来不想理他,可是汗巾被他拿走了,他自己舒舒服服的坐着,她却只能傻愣愣的站着,顿时又觉得意难平,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人,赌气似地踢了他一脚,才慢吞吞地又坐到了他腿上。
贾琰伸手搂住她的腰,让她坐稳,之后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就不说话了,林黛玉也放松下来,安静地窝在他怀里,看着远方。
“你知道我们明天要去的渡口叫什么吗?”贾琰没事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天,见林黛玉摇摇头,他接着道:“叫龙门渡。”
“也叫状元渡,从南方来的学子入京城参加科举考试时,都要经过这个渡口,久而久之,为了讨个好寓意,学子们就叫它龙门渡,大步从渡口跳下,也是鲤鱼跃龙门的意思。”
林黛玉笑道:“那可巧了,当年你没考上,说不得就是没过龙门渡的原因,明儿我们就重跃一回,下次你再去,保证就考上了。”
“你存心戳我伤疤是不是?当年你就写诗讽刺过我这事,一首诗还不够?你别以为我忘了。”贾琰在她腰间挠了两下,林黛玉痒得发笑,她反驳,“我才没忘呢!明明是你画画先讽刺我。”
贾琰面不改色,“当时说要画美人,我打眼一瞧就把最美的画上去了,情难自禁而已。”
林黛玉呸一声,抬手就去掐他,然后就掐了一下,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好了不闹了,”贾琰捞住她的手握着,重新抱好她,“学子是入京,我是出京,我就是过了龙门渡,也是相反的方向。别人跳进来,我跳出去。”
林黛玉道:“那我们就先过去,然后再回来。”说罢想象着他一来一回跳来跳去的场景,自己又笑起来。
“你不是不让我走回头路吗?”提起这个话题,贾琰突生出了些感慨,他将头搁在她肩上,出神道:“你说,如果我当年不走举官这条路,会怎么样?”
林黛玉没说话。
贾琰思考了一会儿,唇角有了笑,“我要是不走这条路,去年肯定做不了京城的五品官,老太太根本不会考虑把你嫁给我,可惜,你才嫁了我这官职就丢了,怪不得老太太后来见了我就摇头叹气的,肯定特别后悔,可惜木已成舟啊。”说到最后的时候,贾琰笑容加深,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瞬间沉默了。
过了好久,正当林黛玉觉得奇怪时,才又听他低声开口。
“我要是不走这条路,就不会去梧州任同知,那当年你就不会跟我去梧州,而是等琏二哥哥回来,晚一个月再去,时间就错开了,你们还没进苏州灾难就会发生,你和二哥哥多半会原路返回。没有那次意外,说不定你会顺顺利利的。”
每天人生中都有无数个选择,有时候不经意之间的一件事,不仅会影响自己,也会影响别人,命运产生了无数的枝枝蔓蔓,我们只能在其推动下,跌跌撞撞地走向不可预测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