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着,我们等晚上再走。”
情况果然和冬荣说得一样,这一次,他们甚至遇到了两个来崖谷对岸洗澡的士兵,贾琰听他们说话,竟然还带着滁州口音。
滁州的士兵在这里,那还往滁州运银做什么?
而且据他观察,崖谷里的士兵最多也就一万人,说来是不少,可要想靠这点人谋反,纯粹异想天开,再者平安州又不像滁州是边关要塞,平安州这地方,从哪打都不好打。
太多问题想不通,贾琰便丢下手不再想,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将这里的情况密报给岐英王,州县是不允许驻军的,平安州藏着一万大军,如果发生祸乱,后果不堪设想。
可崔骁这两日不知怎么回事,盯他盯得特别紧,他说要在去滁州前看一下黛玉,崔骁都找了个借口没让他回去。
贾琰无法,只好先登上了去滁州的船,心里想着,这一路要经过不少关卡,索性看看哪些官员是周旷和沈家的人,等回去再一并上报。
贾琰第一个见到的官员,就是升为了平安州河道的何其刚。
“好久不见啊,贾大人,”因为仕途顺遂,何其刚竟是将原来那股阴戾之色去了七八分,墨袍绯带,将他削瘦的身材衬得极为挺直利索。
他看他一眼,笑道,“你这脸色是怎么了?晕船?那怎么还站在船口吹风?”
贾琰并没有晕船的毛病,可这次上了船就上吐下泻的,还发了高烧,大夫说是得了风寒,可他懒得跟他何其刚说,随意“嗯”了一声,心里想着崔骁绝对是对他起疑了,否则不会明知道何其刚跟他不对付,还要让何其刚跟他一起运银。
面对他的敷衍,何其刚并没有介意,反而紧紧盯着贾琰搭在船栏上的手,目光里渐染上邪欲。
过了半晌,他似笑似叹,“那日伤了你,我夜夜难安,幸好你的手被治好了,否则我真成了罪人,还是暴殄天物的罪人。”说到最后的时候还可以舔了舔唇。
贾琰淡声:“看来你在平安州的官场混的不错。”何其刚嗜色嗜虐,但为人极为有分寸,如今敢这么调侃他,肯定是日日被人捧着,春风得意,才一时失去了在京城的小心谨慎。
何其刚明白他的警告,想起自己能来平安州还是他推荐的,立马清醒过来,收回看向他的目光,当即转了话音。
“我也就是过过嘴瘾,咱们同僚一场,不用这么小气吧,”何其刚一副跟他好兄弟的亲近语气,碰了一下他的肩,道,“我带了几个美人,崔骁和他那帮兄弟要了四个,还剩两个姿容不俗的,全让给你,以表歉意,如何?”
贾琰总觉得哪里不对,待要细想,可一下打了几个喷嚏,头也有点晕。想必是在船口站久了,他不再理会何其刚,直接转身回自己舱里休息,在床上躺下后,又起身,把冬荣从后面舱里叫了进来。
这次去滁州,他只带了冬荣一个人,对崔骁说是照顾自己日常起居的,冬荣懂得不少,人又聪慧机敏,用起来很顺手,最重要的是,他的年龄外表太没有威胁了,别人只觉得他是个孩子,行事会方便许多。
“你今晚跟我睡。”贾琰是怕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美人计之类的,虽说美人计这种的听起来有点胡扯,但他总觉得不踏实,好像忽略了什么,可偏偏这时候又得了风寒,精力多有不济。
冬荣立马乖觉道:“大人,有动静的话,我会叫醒你的。”跟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他只说一句,他就明白了他叫他来是干嘛的。
可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贾琰一觉睡到了天亮,之后日日都是如此,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
运银也顺利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