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敖烈不会像哪吒一样刻意示弱,此刻他的唇都失了血色,却仍是摇头强撑,似乎并不愿她担忧,“我没事。”
时青寻难得很强硬,“你说了不算。”
敖烈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受了这样重的伤,时青寻一时顾不上其他,只专心致志想替他先止住血再疗伤。
感受到时青寻的手扳在自己的肩上,敖烈的身子僵了僵,神色流露出一分不自在。
他轻咳一声,魂不守舍着,只好看向玉兔:“我师父还被关在后殿中,可否劳烦阁下去看看?”
时青寻掏出锦帕的手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有点慌乱过头,另一桩事没顾上,也回头看玉兔:“拜托了。”
不知为何,玉兔正凝注着她搭在敖烈肩膀上的那只手。
小少年看了好一会儿,并未回应。
“玉兔?”时青寻诧异,又唤了一声。
“啊。”玉兔回过神来,挠了挠自己的兔子耳朵,“……好,我去看看。”
时青寻重新回头,专心为敖烈疗伤,她将锦帕蘸了药粉,贴在敖烈胸前的伤口处。
“谢谢你。”她对玉兔道。
“……没、没事。”沉默一瞬,玉兔离开了。
*
敖烈提醒时青寻,他们应该先落地,再处理伤口。
时青寻关心则乱,这下连忙点头。
华丽的宫殿前刚发生了一场打斗,尘埃仍在弥漫,月下,如雾一般。
但烟尘本质和雾不同,甫一落地,时青寻一只手仍替敖烈的伤势止血,另一手心烦意乱地挥散尘埃。
“小寻。”敖烈轻声唤她。
“怎么了?”
处理伤势不是打理花草那样简单的活,时青寻并不拿手,对方胸膛前的伤还好,不一会儿就止住了血,可腰身的贯穿伤还在源源不断涌出鲜血。
药粉才一敷上,就被流动的血液冲刷尽,她只得又从乾坤袋里换了一条丝帕,按在他的伤上。
但才一会儿,鲜血再次将丝帕浸透。
这让她心烦意乱。
怎么也止不住的血,是极为刺目的颜色,血腥味也不断充斥在鼻尖,令人感到无力和烦郁。
而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敖烈仍然僵着身子,她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着,明明并没有乱摸,还是令人心神意动,之后的感受却是无措和苦涩的,以至于疼痛都被压抑。
他叹息了一声,“用灵力止血便好。”
时青寻顿住了。
她才发现,从看到敖烈受伤之后,她的一系列反应有多么局促。
本能仿佛压过了理智,她一直在采用着最原始的疗伤方式,顺理成章一般,甚至忘记了如今她是个神仙,根本不用如此做。
好像是因为她曾经也这么做过,因而下意识……
为了谁如此做过。
“是哦,我怎么忘了。”
笑声用来掩饰尴尬,手上已经沾染了不少鲜血,时青寻顾不上擦手,双手结印,以灵力覆盖敖烈的伤口。
浅淡的灵光,照耀着心思各异的两人脸庞。
待血彻底止住,时青寻才重新掏出一条丝帕,替他上药。
短暂寂静之后,敖烈询问她:“小寻,你怎么来了?”
解释这个很简单,她答应过猪八戒要带玉兔来看他,来的路上正好碰见猪八戒,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