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主动松开了她,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真该死,时青寻心里竟然忽觉一分空落落的。
下意识想垂眸掩饰,余光却瞥见他唇边的一抹晶莹,她僵了僵,最后还是有点羞涩地抬起手,摩梭上他的唇。
指腹捻按着那一点柔软,少年的唇色在此刻极为艳,如染着露珠的花瓣。
“咳,今日亲得还挺尽兴。”
她随口说了一句还不如不说的话,又慌乱补救着,“我、我说的是,玩得尽兴!”
哪吒怔了好一会儿,哑然失笑。
莲花灯微明闪烁,辉映在他昳丽的脸庞上,将他的笑意衬得越发温柔。
时青寻看着看着,忽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他笑得太好看,也笑自己从前怎么看不清。
看不清,其实或许很早就对他动了心。
“有些累了。”尽兴完就累了,不管是玩的还是亲的,时青寻打了个哈欠,看着地上被强迫症哪吒摆好的兔子灯。
此刻,她看着这堆灯的想法,就类似小时候被家里人盯着买烤肠,一次不能吃太多,但长大了没人管了,就一次买了一堆来炫。结果就是,会炫吐。
还剩下好多,刚和哪吒接吻了,现在心情酥酥麻麻的,很难形容,没有心情在凉风里放灯了。
“那不放了?”哪吒察觉到她看向地上的视线。
“嗯。”她点头。
于是,哪吒先是将挂在桂花树上的莲灯取下,而后去拾地上的灯,时青寻帮他一起捡。
捡着捡着,有点喝懵了的时青寻又开始心想,他是不是也有点晕乎?他们都是神仙,为什么不可以一抬手把灯放进乾坤袋,要在这里一个个捡。
正想着,哪吒攥起她的手,原来是花灯尽数都收起来了。
她的指尖微曲,想了想,下次也不一定放了,于是提议道:“这些小兔子灯,就送给朋友们吧,可以给取经团们各送一个,还有给广寒宫送几个,本来就是拜月神的。”
实在太多了,反正也就一个心意,大家当个玩意玩。
哪吒没有异议,他仍旧牵着她的手,他们重新走回长安城的灯火处。
*
之后,两人又一起游历了一阵子,可是仍旧没什么线索。
敖丙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他不是在天庭任职吗?”时青寻实在有些愁,想到这点,在云间,她如此问哪吒,“能不能去问问玉帝陛下,或者他有没有什么上司?”
其实天庭大部分神仙都可以说是自由岗,有事就上,无事就休,除了一些比较特殊的岗位,最早的时候她要值班,如今也不用了。
奎木狼和金银童子昔日私下凡间都没人发现,虽然不排除是有意放他们下界的,但也侧面佐证了这点。
要找到敖丙,的确不那么容易,可不管怎么说,敖丙跑了也该招呼一声直系领导吧。
就像老君也晓得金银童子下凡了一样。
“敖丙虽在天任职,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闲职,或说是挂职。”哪吒想了想,心下有些沉,他发现敖丙还真没有所谓领导。
天庭的神仙并没有把他敖丙在心上,说到底,他的仙职只是因为受了重伤,玉帝用以安抚东海的。
可东海并不是任何过错都没有,因此敖丙虽有仙职,却并无真正的权势,也无人管他在天庭晃悠什么。
“从前,敖丙好似的确常在天上,不常去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