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阅客客气气道:“惠娘行事素来妥帖,你怎么安排都稳当。”
沈映蓉道:“离宴请还有半月,到时候我不会与郎君一起去。”
吴阅知道她回避萧煜,应道:“无妨,我自行去参加。”
沈映蓉点头。
二人的关系变得微妙,有时候吴阅甚至有些惧她,仿若她是祖宗一般,得罪不得。
沈映蓉觉得这样挺好。
吴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
沈映蓉装作不知道,他只得憋了回去。
自公爹负荆请罪把这事平下来后,他们的日子变得安宁。
沈映蓉仍旧会晨昏定省,胡氏待她也如往常那般,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熬过酷暑六月,立秋时下了一场秋雨,虽然秋老虎还很厉害,总比先前缓和许多。
平时沈映蓉极少出门,不给萧煜纠缠的机会。
今年秋收得早,吴家两百多亩良田请人耕种,稻穗成熟收割时夫妻二人按惯例出城去看情形。
他们去的时候还算顺遂,不曾想在回来途中被萧煜差家奴拦截了。
那狂徒胆大妄为,在光天化日之下劫了吴家的车马。
吴阅自是不依,与其发生肢体冲突,无奈他一介书生,三两下就被萧家的仆人捆了手脚。
萧煜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俯视被制住的吴家仆人,桀骜道:“沈娘子可让我好等。”
吴阅怒目,厉声道:“萧煜你休得狂妄!”
萧煜手持马鞭,嘲弄道:“吴县丞言而无信,说好的话跟放屁一样,你把我当猴耍,我岂能容你放肆?”
说完嫌他碍眼,命人拿东西把他的嘴堵住,拖拽了下去。
魏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肝胆俱裂。
萧煜倒是给她颜面,说道:“魏妈妈莫要害怕,我只想同你家娘子说两句话,绝不会动她。”
魏氏站在马车旁不愿意走,里头的沈映蓉硬着头皮道:“魏妈妈且回避,我无妨。”
魏氏差点哭了,“娘子……”
沈映蓉冷静道:“我无妨,你莫要惹恼他吃苦头。”
魏氏犹豫了许久,才战战兢兢地走开了。
这会儿道路上没有行人,萧煜为了拦截吴家的骡马车可等了好几个时辰。
他翻身下马,走到车前,用马鞭支起帘子,里头的沈映蓉一脸戒备紧张,手里握着匕首,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萧煜“啧”了一声,“刀剑无眼,沈娘子恐伤了手。”
沈映蓉愠恼道:“萧四爷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衙门公差,休得猖狂。”
萧煜眯起眼,“我就想跟你说两句话,何来劫持之说?
“若沈娘子不服,明日大可报官,请王县令来做主断是非,如何?”
他故意提起王县令,笃定吴家不敢报官,若是把卖妻求荣这事抖出去,那就有好戏看了。
沈映蓉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萧煜试着去取她手里的匕首,沈映蓉不松,他笑道:“我说了不会动你,就想跟你说两句话。”
沈映蓉盯着他,“你莫要伤吴阅。”
萧煜不屑道:“那狗东西这般待你,你还护着?”
沈映蓉面色阴沉,萧煜松开了她,举手做投降状,“得,你是我祖宗。”
说完朝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