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淮在信里说了已与国公爷会面商讨,可见萧煜确实说服了家里人。
路上魏氏满心欢喜,说道:“待娘子去到京城与钟家商议妥当后,就可书信回宜州,请夫人他们过来主持这桩亲事。”
沈映蓉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只觉得云里雾里,像做梦一样。明明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偏偏凑一块儿了。”
魏氏:“这便叫人算不如天算,娘子命里头注定要大富大贵。”
沈映蓉:“魏妈妈莫要打趣我。”
魏氏严肃道:“这都是命。
“兴许也是沈家祖辈显灵了,只要娘子能在京里扎根,阿宝的前程自不消说。
“以后有萧家庇护,入仕定容易得多,沈家定能重振家业。”
青禾也道:“当初来京时夫人曾替娘子算过一卦,可见是灵验的。”又道,“娘子过了吴家的劫,便是高飞的时候了。”
沈映蓉:“但愿往后能顺遂些罢。”
在她们回京途中还算顺遂,过程不作多叙。
因着钟家做官媒,姜氏特地差人收拾以前女儿住的厢房出来,腾给沈映蓉暂住,以便等着沈家长辈过来。
沈映蓉主仆抵达京城直奔钟府,姜氏得知她们平安归来,欢喜接迎。
厢房收拾得干净整洁,姜氏领着她们步入院子,说道:“这些日惠娘就安心住在这儿,待把萧家的亲事商定,再接你父母进京主持,更为稳妥。”
沈映蓉感激道:“惠娘得遇夫人,是上辈子积下来的福气。”
姜氏拍了拍她的手,直爽道:“你们沈家以前就在京里头扎过根儿,如今也算是重回罢了,日后你与四郎好生经营小家,定能重振沈家门楣。”
二人在屋里提起这桩亲事,姜氏是竭力赞同的,对萧煜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那小子为了这事是费了心思的,自主分家出来,听说在永康坊那边有两栋二进院子,怕惠娘念亲,特地留一所给岳丈岳母居住。
“现在的郎君,可甚少有愿意跟老丈住一起的,萧四郎能这般开明,可见有把惠娘放到心上。”
沈映蓉:“我原是不愿意的。”
提起这茬儿,姜氏好奇不已,“他又是如何说动你妥协进京来的?”
沈映蓉当即把萧煜的说辞细叙一番,听得姜氏笑意连连,“那纨绔虽混账了些,头脑却精明,只要脑袋瓜管用,日后你定吃不了亏。”
沈映蓉:“起初我不信他能说服家中长辈,接到你们寄来的信件,才诧异不已。”
姜氏笑道:“我们已与国公爷见过面,就在你曾祖父故居商谈的做媒一事,八字已经落下一撇,你只管放心。”
两人久未见面,叙了许多家常。
傍晚钟国淮下值回来,也同沈映蓉说起这桩亲事,以沈家未来发展的角度讨论婚事带来的益处。
若是沈映蓉未曾经历过婚姻,他们自会衡量,但她吃过苦头,自不能感情用事。
在他们这辈人眼里,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是浮云,唯有抓到手里才是真的。
钟国淮细细分析沈家往后的前程规划,觉得她可以利用婚姻带沈家翻身,借国公府的力让沈家在京中站稳脚跟,也不枉沈父的悉心栽培。
经历过这些,沈映蓉也成熟许多,开始为自己的出路做考虑,与钟国淮议了许久。
她的那份清醒令钟国淮欣赏,因为听得明白话,不需要太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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