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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识还需要继续打磨、沉淀两年。然而的父亲张员外十分看中顾择龄,听闻顾择龄要参加这次恩科,便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一同前去。

张员外的原话是:取不取得中另说,只要跟着择龄,定能学到不少,扩宽你在文人圈子里的人脉。

顾择龄能在这个年纪能考中举人,且还是连中小三元,自然是博学多识之辈。若是能改一改平和的性子,入了朝堂怕是能搅出一番风雨,成为官场上举足轻重的一员。

此时听到顾择龄又在自谦,张园景笑道:“顾贤弟莫要谦虚了,你儿时是潞州府远近闻名的神童,现在是文人交口称赞的江南才子,若是参加会试,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

陆超附和道:“正是正是。”

文人多抱团取暖、清高自傲,但也不乏惜才之心,会对有才学者备为推崇。

顾择龄被夸赞的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他从小到大被人夸惯了才学,本该如穿堂之风,任其左耳进右耳出。可今日,他却忍不住去看走在前方的方柳,想知道他对此是什么表情。

谁知方柳正自顾自地往前走,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聊天内容,好似方才故意打趣的人不是他一般。

顾择龄心中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之感。

察觉他的视线,方柳回头。

顾择龄便立时慌乱地躲避他的目光。

方柳便不再理会他。

这时,石一走了过来,向方柳行礼之后,道:“禀公子,山寨内一共六十七名山贼,四十二名乃附近村镇的百姓,余下则是外地逃来的游民。”

方柳颔首:“牵着,送到最近的县府衙门去。”

石一抱拳:“属下领命!”

便去捆绑剩下的山贼。

陆超老成圆滑,见状适时说道:“最近的县衙是鲁阳县的衙门,我们三人便是从那边过来的。”

方柳:“既然顺路,便送你们一程。”

陆超目的达成,连忙拱手道:“谢过方公子,待到回城之后,陆某必有重谢。”

张园景也说:“我张家有些家底,方公子若是不嫌弃,此次回城定备上厚礼相赠。”

“不必。”方柳神色淡淡,“不过举手之劳。”

“谢礼是应该的,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陆超笑说,“若是怠慢了恩人,我们同窗三人还怎么安心备考?”

“我说不必。钱财我不缺,你们——”方柳不喜说话时与人推阻,直截了当道,“我也用不上。”

陆超:“……”

即使蓄着胡子,也能看出他的窘迫。

文人向来有傲骨,若是平日被人如此说道,定要拿起笔杆子写上几篇诗赋文章,与对方唇枪舌战,辩出个是非曲直来。

但如今方柳一开口,陆超却立刻反思起自己言行上的过错。

观方柳衣着用度、气质排场,定是武林中颇有势力的人家,自然不缺钱财。江湖中的规矩陆超不懂,只依稀记得说评书的老者提起时,会评价他们直来直往、快意恩仇,不喜那些弯弯绕绕的规矩。

倒是和读书人的习惯,大为不同。

陆超心中暗道:果真是我错,惹了恩人烦心。

就在此时,牵着马匹走过来的赛雪问说:“二位公子进京赶考,身上还能带着许多财物不成?”

陆超在反思的时候,张园景也在自我省过,听到赛雪的话,他回答道:“只带了赴考的盘缠。”

赛雪揶揄道:“那不就是了,你们能拿出什么谢礼来?”

她家小庄主又曾缺过什么呢?

陆超和张园景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