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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军饷。以至于他们近年来几乎未打过胜仗,若非新雍门关地势险要,关外尚有拦截敌寇的峻岭,如今早就被攻破城门了。

如今新皇登基,非但不在边军中选人,还空降了两位未曾上过沙场的来指点江山……

莫非是彻底放弃北境了不成?

若非二位来之前,尚京城往边关运来了粮草,还从其他地方调了一万多兵力过来,他们还要更。

尽管大把的人不服气,但果真见到军师及镇北将军,却仍旧恭恭敬敬道:“见过军师,见过镇北将军,见过两位指挥使。”

王庆点头:“继续练你们的,我跟副指挥使陪同两位大人。”

众人应道:“是!”

闻行道淡淡扫了王庆一眼。

方柳倒是浑不在意似的,于军营中四处转了转,时不时提两个问题,似乎都是与行军打仗无关的事。

王庆见他翩翩君子貌比潘安,与军营里的硬汉莽夫格格不入,猜测应是手握笔杆子的文弱书生。怕不是因写得一手锦绣文章,便迷惑了女帝及一众朝臣,以为其有领兵打仗的能力。

军营中,沙场上,向来只凭实力说话。

打仗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说不得过些时日,这两人便会哭着闹着要回尚京城了。

方思及此,王庆便忽觉后颈一凉。

他回头看去,正对上闻行道凉薄的双眼:“王指挥使,公幄在何处?”

荣康领兵住在另一营地。

公幄乃是将军营帐,自然驻扎在主营地,须得问王庆才行。

王庆后背起了冷汗:“将军请、请随我来。”

四人来到公幄前。

几日前,王庆便派人将公幄内外打扫干净,以候新上任的镇北将军到来。

王庆掀开营帐的帐帘,几人朝里望去,只见内里空间极为宽敞——入眼便是推演用的沙盘,以及其后的棕红色帅案,帅案之后竖立一道木制镂空的屏风,屏风后方便是将军下榻休息之所。

王庆道:“将军榻的被褥已经换洗过,皆是新的。”

闻行道巡视一圈,眼底流露满意的神色。

方柳漫不经心行至帅案前,拿起其上放置的舆图查看,随后来到推演的沙盘旁,若有所思。

闻行道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他边一同低头审视沙盘,边轻声说道:“日后你便住在此处。”

方柳还未说什么,王庆便急声阻拦:“这怎么能行?”

闻行道淡淡扫他一眼:“如何不行?”

“有违军纪,军师有军师的营帐。”王庆自以为体贴道,“更何况,方军师果真要住在营中吗,若是难以适应军中艰辛,不如早日在关内寻个住处。”

闻行道冷声说:“王指挥使,心中若不忿不服,不如说出来。”

王庆一顿,笑道:“这……下官怎么敢?”

他倒是不忿不服,但可不会傻到表现出来,这种角色该让下面的人去做。可惜荣副指挥使与他不是一条心,不将自己这个上峰放在眼中便算了,反倒真心迎合新上任的军师和将军。

闻行道眸色深似浓墨。

两人说话时,方柳不曾抬过头,似对王庆的敌意不以为意。他拿起沙盘上的一枚小旗,夹在食指与中指间轻轻晃动,一举一动皆是风雅韵味,分外赏心悦目。

耳旁清净了些。

方柳垂眸道一句:“快些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