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救他的人是盛鸢(1 / 1)

[[257救他的人是盛鸢

那两辆车撞击过来,不用质疑。  巨大的撞击力会让堪堪就倒在边缘线的宾利,冲破护栏铁皮,滚落岩石料峭的悬崖,然后连车带人。  车毁,人不死也残。  不,大概率还是会死的,这地处偏僻,或许有人发现山崖下摔得不成型的宾利时,那时候早已不知道会过去多少天。  许礼执在脑海里想象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幕。  面对死亡,说不恐慌不惧怕,那是假的。  可终究束手无策,只能选择闭上双眼,耳边是那两辆车从发动机里传来的引擎声音,持续的嗡声,冲着他们,愈演愈烈,嚣张中带着阴冷的兴奋。  许礼执几乎是在这阵动静中,绝望的等待,等待死亡。  然而——  他没有等到。  不知道是不是身处在绝境中而产生的幻觉,许礼执忽然听到了第三辆车的引擎声。  等等,不对,还有第四辆的,第五辆的……  并且听上去,距离很近!  紧接着,他又听见几道锐物从什么东西里迸发出来,嗖的几下,快准狠,射扎进车轮胎里发出的泄气声音。  然后,是最起码四个人——男性,踩在地面上,发出有序沉稳的脚步声。  许礼执一愣,倏地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追杀他们的那两辆车的驾驶座车窗被人用手臂徒手砸碎的一幕。  嘭嘭两声,玻璃直接碎了一地,力量之大,令常人咋舌惊叹。  然后迅速朝里伸手打开车锁,压根不等里面人反应过来,就将他们一把拽拖而出。  完全没有任何转圜余地,那两人被人用膝盖压着,脸着地被制服。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许礼执意外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愣了好一会儿,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貌似,得救了?  他们是谁?  很明显,这些人不是普通人……  许礼执看到那四个身材壮实高大的黑衣男人当中的其中一个忽然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这时候,许礼执才注意到,在他们不远处停着的三辆车。  男人银灰色的冰冷瞳孔轻微一缩,瞬间就认出这是昨日自己在城西影视城认出的那两辆大众!  然后发现,不止四个黑衣男人,是整整十个。  因为许礼执看到,剩余的六个,全部寸步不离,保护在中央那辆周身锃亮尊贵的黑色劳斯莱斯六角边上,杜绝一切外界可接近的危险。  许礼执何其聪明,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两次看到的大众车里,全部是便衣私人保镖。  与其说保护车,倒不如说,他们是在保护,坐在车里的人。  那车里坐着的,是什么身份的人。  不近不远听见,回过身的黑衣男人隔着紧闭的车窗,恭首说了句:“大小姐,都处理好了。”  被淋湿的黑夜,细密的雨还在下,伴随着冰冷呼啸的风,在每盏路灯下犹如无数细小蛾虫在飞舞盘旋。  寂静的公路。  轻轻的‘啪嗒’一声响起,劳斯莱斯的后驾驶门被人从内打开。  原本就算是脑袋已经被淋湿也还坚守在岗位上的六个面无表情的壮汉,冷硬的脸庞上跟着紧张了一下,立马回身抽出一把黑色的大伞,利索撑开,恭敬举起,遮挡在了劳斯莱斯的车顶边。  雨是微斜的,沾着湿气,落到身上必定是凉的,但是那黑伞撑的角度十分考究,能保证车内人下来的时候,绝对淋不到一丝一毫。  人还未从车上下来,就已经能从这一系列细节中,清晰可见这人的身份何其的金贵与贵重。  ……大小姐。  她究竟是谁?  许礼执脑袋处于一片眩晕当中,可不知怎的,这一刻他的思维,异常的清晰起来。  灵光一闪,脑海当中浮起的碎片,渐渐显现,就要结合在一起,成为一块完整的一面。  忽然有一个呼声很强烈的猜测,男人银灰色的眼眸,视线几乎是不错眼的盯着那扇半开的锃亮的黑色车门。  他看见一只及膝的长靴踏了出来,那双腿踩在地面上,纤细修长,线条比例极其完美,带着少女独有的漂亮感。  许礼执想往上试图看清楚她的脸,但却被那把黑色的大伞给遮挡住。  不过下一秒,大伞下的人就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随着少女的动作,那六个黑衣保镖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在黑夜中,以细密的雨幕为背景,尊贵又浩荡。  ……  此时的许礼执,额际刺目的鲜血漫过左眼,淌到下颚,浑身散架一般痛得手脚动弹不得,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侧卧倒在倾倒的车厢内。  少女那双长靴踩在湿透的漆黑路面上,鞋跟清脆的嗒嗒嗒,最终停在了他的眼前,他只能费力艰难的抬起头,仰视望去。  冷暗的路灯,黑色大伞下,视线里,他看到少女一张生动漂亮的小脸,尽管没什么表情,却依旧唇红齿白得好看,她披散着长发,裹在白色的羊绒外套里,高挑又纤瘦,身后的两列保镖严以待阵般的紧绷。  她闲适的双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的看过来。  待看清楚他的脸后,她忽尔皱了皱细淡的眉,说了句:“啊,是你。”  明明是有些意外的,但她清甜的嗓音低低淡淡,听不出什么多大意外的情绪起伏。  ……  零碎的碎片终于结成完整一片,猜测也由眼前的画面被清楚证实。  许礼执料想自己大概全身几处都是骨折的,男人此时虚弱的讲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盯着少女的脸,在心里默念出了一个名字。  盛鸢。  而后最终,因为头部失血过多,昏迷了。  ……  盛鸢扫了眼昏死过去的人:“叫辆救护车,然后报警吧。”  “是,大小姐。”身后的保镖垂首沉声应了句。  盛鸢便没再多看,准备回车,但在经过那两个被制服的男人身旁时——  到嘴里的鸭子被弄飞了,心里自是挡不住的怒火与阴狠,脸已经像狗一样被碾压在地面上,还是挣扎着破口大骂。  见为首的还是个纤弱的少女,更为激动。  “曹尼玛,你他妈什么人!?”  “敢坏我们的好事!活得不耐烦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