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天生一对,殿下方才不是瞧见了么,咱们还没走出殿内,你皇兄就牵住你嫂嫂的手了。”
那样矜持守礼的一个人,有朝一日竟会主动去牵女子的手。
如何不叫人羡慕呢。
裴瑶想到方才那一瞥,恍然点头:“是哦,皇兄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看来他也很喜欢嫂嫂!”
许兰君扯扯嘴角,牵住小公主的手:“我们快走吧,教音律课的李侍郎脾气不好,迟了怕是要挨训了。”
当日夜里,小公主和帝后一起用膳,照往常叽叽喳喳分享起她这一日都做了些什么,自然也包括溜去东宫的事。
“……我可太喜欢新嫂嫂了,她长得仙女样漂亮,还会陪我打双陆!对了,她还说她带了北庭的厨子,可以给我做北地的吃食。”
裴瑶绘声绘色说着,包括自家皇兄牵嫂嫂的手也说了:“皇兄羞羞脸,我和兰君姐姐都没走远呢,他也不避着些。”
说着,她想到什么,朝自家父皇嘻嘻笑:“我知道了,皇兄是和父皇学的!”
父皇也总爱牵母后的手,好几回她还撞见父皇抱着母后要亲亲。
听到小女儿的童言无忌,皇后赧然,没好气斜了皇帝一眼。
永熙帝倒是一脸坦然,夹了块樱桃肉放进女儿碗中:“好好吃你的饭。”
又夹了块排骨到皇后碗里,温声道:“阿妩也吃,今日御膳房这道排骨烧得很是不错。”
一顿晚膳用完,皇后校考过小公主今日所学,便去沐浴。
永熙帝陪着女儿下了两盘棋,待皇后沐浴回来,便令人将女儿带去侧殿。
“阿妩。”永熙帝走到皇后身边。
刚要贴近,便被皇后推开:“和你说过八百遍,如今孩子们都大了,当着他们的面得多避讳些,你倒好,叫女儿那样说,你羞不羞?”
“这有什么好羞的,父母恩爱是好事,他们该当以咱们为榜样。”
永熙帝说着,揽住皇后纤细的腰,“你看,琏儿不就受到我们的熏陶,都知道牵小姑娘的手了。”
皇后嘴角一抽,刚想开口,永熙帝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细细把玩:“先前你还怪我乱点鸳鸯谱,现下连瑶瑶都说了兄嫂恩爱,你尽可放心了。”
“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不爱美色的男人,琏儿之前执着于娶妻娶贤,那是他还没遇上合眼缘的。这不,谢家小姑娘一入东宫,又俏又乖,他便是块木头也得开花。”
对于这桩婚事,皇帝分外自信:“想当年谢伯缙,比咱们琏儿还要木头,成日冷着张脸,后来遇上那沈氏,还不是被治得服服帖帖,每次一提起沈氏那股腻歪劲儿,啧,简直没眼看。是以我寻思着,谢伯缙英武非凡,沈氏当年又有第一美人之称,他俩生下来的女儿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绝不会差……”
说到这,他顿了下,看向皇后:“当然,那沈氏虽美,阿妩在我心里才是第一。”
皇后握拳锤了下他:“别贫。”
永熙帝这才继续道:“且那沈氏,当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子,想当年她千里迢迢赶来长安,为了保住谢伯缙,甚至愿意以命换命,此等深情厚意,世间难得。女儿随母,她诞下的女儿定也随她一样深情……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琏儿若能娶个这样有情有义的妻子,实乃大幸。”
皇后闻言,眉心微动,淡淡瞥他一眼:“你这是嫌我对你无情也无义?”
永熙帝一顿:“我可没这样说。”
见皇后不语,忙将人揽入怀中:“我就喜欢你对我这样。再说了,不是说琏儿的事么,我只是想着力所能及给咱们的儿子选个好娘子……咳,今夜月色这样好,咱们也早些安歇罢。”
“你松开……”
“别动了,仔细摔着。”
永熙帝稳稳当当将皇后从榻边抱起,大步走向内殿。
转过天,日晚倦梳头。
皇后眉眼娇艳地坐在菱花镜前,素筝俯身耳语,“昨夜太子宿在了紫霄殿,仍未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