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贤名在外的太子殿下。
这叫他怎么比?又叫他如何敢肖想?拿靖远侯府全家?的性命去想吗。
他是纨绔,又不是憨子。
至于今日……
见她一面吧。
他想,见一面,起码看?一眼她的模样,也算是全了那份无疾而终的心动。
可?现下真的见到,心动非但没?止住,反而跳得更快了。
“魏郎君,太子妃问你话呢?”
嘉宁郡主的心腹婢子秋烟上?前一步,以身形遮挡了魏明舟的视线,面色肃正道:“此处虽非内院,然郎君身为?外男,还?是尽快拿了纸鸢离去罢。”
这条路算是内外院的必经之路,再加之魏明舟今日是国公府的宾客,是以婢子也不好?直接赶人。
魏明舟也回过神,忙垂下眼:“是我唐突了,还?请太子妃恕罪。”
明婳初为?太子妃,实际上?对这个身份还?没?有完全适应,更多时候她觉着她还?是谢家?的小?娘子。
但这婢子的话也提醒了她,她如今是太子妃了——
要摆架子吗?唔,还?是等日后再多学学吧。
毕竟威严这种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的。
“你不必太紧张,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
明婳抿了抿朱唇,故作沉稳道:“这个纸鸢既是你的,你拿回去吧。”
她示意采月递了过去。
魏明舟双手接过:“多谢太子妃。”
“客气。”明婳道:“举手之劳而已。”
物归原主,但凉亭外那人却并?未离去。
明婳疑惑:“你还?有事吗?”
魏明舟深深缓了口气,道:“上?回多亏了太子妃在西市出手相助,我才洗清冤屈,免于讹诈。可?惜我有眼不识金镶玉,竟不知出手相助的恩人便是太子妃……此份恩情?,魏六谨记于心,感激不尽。”
明婳微怔,而后失笑:“就一件小?事罢了,哪算得上?什么恩情??魏郎君实在言重了。”
魏明舟抬首,于袖后露出一双明亮认真的眼:“可?能于太子妃而言是件小?事,但对魏六来说,意义非凡。”
那天所有人都指责他,不信他,觉得他衣着富贵,便先入为?主,觉着他是仗势欺人的恶霸。
唯独她不同。
她不因他的穿着打扮有偏见,更不惧他人的纷纷议论?,以纤弱身躯挡在他身前,为?他辩解,还?他清白。
“……那日之后,我一直想寻到恩人,携礼答谢。未曾想……”
魏明舟稍顿,道:“未曾想今日竟在国公府遇上?恩人,可?见这真是上?天所赐的缘分。”
这话一出,秋烟和采月等婢子都微微皱眉。
虽然知道这位魏郎君是在表达感激,但“天赐的缘分”哪就轮到他和太子妃了?
明婳也觉得这话怪怪的,但她只当是长安人太重礼数、太客气了。
“真的就是一件小?事,不足挂齿。”
明婳说着,忽又想到什么,“对了,那个老骗子后来怎么样了?”
那日离开西市后,她转过天就大婚了,便也彻底将这事抛到脑后,如今既碰上?了,还?有点好?奇那骗子的下场。
魏明舟见她发问,秉着能与她多说一句便说一句的心态,忙道:“那老骗子被抓去衙门?,经过审问,供认不讳,按照《大渊律》判了二十杖,监禁两年,不过……”
明婳歪了歪头:“不过什么?”
对上?那双清凌凌的水眸,魏明舟终是隐瞒了那老骗子被割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