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悠闲自在的在行?宫里过了七日,最初的新鲜劲儿过去,明婳白日里也会想裴琏了。
这日她?和明娓去后山围场骑马,明娓见她?心不在焉,忍不住拿马鞭木柄轻敲了下她?的头:“回魂啦!”
明婳捂着额头,委屈看她?:“姐姐!”
“先前不是一直嚷嚷着想出来?跑马么,如何真?的出来?了,你却这般魂不守舍?”
明婳抿了抿唇,不说话。
明娓一看她?这副模样便知有事,故作伤心:“唉,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才?成?婚没多久呢,都有事瞒着我了,心寒,真?正的心寒……”
明婳最受不了姐姐这一招激将,失笑道:“你别演了。”
明娓:“那你倒是快说。”
明婳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已经离宫七日了,他却一封信都没给我寄。”
明娓怔了下,旋即明白了妹妹口中的“他”是谁。
“就为这事?”明娓不客气翻了个白眼:“出来?玩还惦记男人,你真?是没救了。”
明婳知道姐姐素来?对情爱之事不屑一顾,但是:“他是我的夫君啊,我难道不该惦记他吗?”
明娓一噎,这话倒是无可辩驳。
“没说你不能惦记他,但他都不惦记你,你还惦记他做什么?”
明娓斜她?一眼:“早就与你说过了,太子就不是谈情说爱的人,你不如把他当做个过日子的搭子,只求荣华尊贵,不求一丝真?情,这日子也能过得舒心些。”
过日子的搭子?
明婳柳眉蹙起,可她?期盼的一直是一段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
明娓一看明婳皱着眉,便知她?陷入死?胡同里了。
许是自家爹娘太过恩爱美满,自家这妹妹从小到大?的人生目标就是寻到一个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本来?这在北庭,有爹娘帮着把关,也不算一件难事。
坏就坏在那封圣旨上,定要嫁个谢氏女来?皇家。
而那位太子除了容色符合妹妹的心意,性格与妹妹所期盼的如意郎君简直是南辕北辙……
要想破局,唯有三?个法子。
第一,太子变成?妹妹所期盼的如意郎君。
第二,妹妹把太子当个搭子,不谈情爱,只过日子。
第三?,和离,一别两宽,各自快活。
照明娓看来?,第二个法子最简单,也是最优解。
毕竟情爱这回事,虚无缥缈,自家爹娘那种?算是大?浪淘金了,实际上纳妾收通房的世家子弟一抓一大?把,也许今天迷恋妹妹美色,过个七八年就不爱了,到时候妹妹这个恋爱脑伤得更深。
倒不如现下就摒弃恋爱脑,安心当个太子妃,吃喝玩乐,尽享尊荣,岂不快哉?
想到这里,明娓大?步上前,一把揉住妹妹的脸蛋:“婳婳啊婳婳,不然你也寻个志向吧!”
明婳双颊被挤得肉嘟嘟,嘴巴也被挤得撅起,含糊咕哝:“可是我……我就是胸无大?志啊。”
明娓:“………”
她?松手,叹道:“罢了,那还是和离吧。”
明婳垂着眼,不吱声。
她?还是喜欢裴琏的。
且她?觉得裴琏也是喜欢她?的。
姐妹俩各怀心思地牵马走着,忽的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
两人抬眼看去,便见不远处是个马球场,周遭围着一圈栅栏,旁边两侧又搭着棚子,摆着几?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