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唯有太子,再不见长子的身影。
作为母亲,肃王妃心下酸涩难言。
但作为王妃,大军凯旋的大喜日子,她也努力摆出一副欢喜的笑?脸。
待到大军走近,肃王妃先看向肃王。
见他面庞刚毅沉静,眉眼间却难掩大伤未愈的憔悴,她眼眶微热,却也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起码平安健全的回来了,已是万幸。
只是再看肃王身旁那道萧萧肃肃的高大身影,却是一阵恍惚。
太子的身形,如何?瞧着这般像……阿狼?
她以为自己是太过思念儿子而产生了幻觉,用力眨了眨眼。
而一旁的明婳也盯着马背上那道银色身影,呼吸屏住。
这不是裴琏。
哪怕身形瞧着相似,哪怕他的脸被银色面具罩得严严实实,但这绝不是裴琏。
同床共枕那些日夜,裴琏熟悉她的身体,她亦熟悉他的。
既然不是裴琏,那这个戴着面具,胆敢顶着太子头衔的人是谁?
疑问同时浮现在?母女俩的心里。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马背上的肃王也看到了城门?前迎接的妻女,原本紧锁的眉宇也微微舒展。
他先安慰般地朝妻子点了下头,再看一旁的小女儿,神色似是一滞,而后?偏过脸。
若说方才明婳还能自我宽慰,也许裴琏此番上战场杀敌,背肌练壮实了些,腰也练得粗了,脖子也晒黑了……
现下见到自家?父亲避开的目光,霎时只觉一盆冰水兜头泼下,从头到脚透心凉。
“婳婳。”
冰凉的手指被捏了两下,明婳怔怔转过脸,便对上肃王妃盛满担忧的美眸:“先别忧惧,回家?再说。”
原来在?真正忧愁难过时,这种安慰的话语,真的不痛不痒,毫无作用。
明婳勉力扯出个笑?容,道:“好。”
心里却是不由自主地想,前些时日她安慰阿娘时,阿娘是不是也是这般感觉?
看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可?言。
从城门?回到王府的一路,明婳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她静坐在?马车里,不言不语,脑中却闪过无数可?怕的猜想,每一个都叫她心口钝痛,不敢细想。
然而再如何?害怕,终有面对现实的一刻。
甫一迈进王府,百姓欢呼雀跃的声响隔绝在?朱色大门?在?外,明婳便再顾不上其他,踉踉跄跄跑到那身形高大的银甲男人面前。
她仰着脸,目光颤动?,嗓音也因过度紧张而沙哑:“你是谁?”
那银甲男人垂下的拳头攥紧又松,松了又紧,好半晌,终是开了口,声音透过面具格外沉闷:“婳婳,是我。”
这声音!
是哥哥!
明婳惊愕地睁大双眸。
一旁的肃王妃也是震惊不已:“阿……”
狼字还未出口,便被肃王一把按住,以眼神示意她先别出声。
肃王妃也从乍时的惊喜中回过神,意识到另一件可?怕的事,面色陡然变了。
“他呢?”
明婳红着眼眶,定定地看向银色面具后?的那双眼:“他在?哪。”
面具后?的是哥哥,那裴子玉去哪了?
谢明霁一时有些不敢直视妹妹的眼睛,喉头艰涩地滚了滚,才道:“随行的马车里。”
明婳原以为那随行一路的马车是载着哥哥,却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