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花美男”一词,他抿着嘴乐,抬手想帮人把花瓣摘下来。手还没靠近,正拿着锤子的人突然有点反应过度地身子向后仰,躲开了他的手。
奚听舟一愣,四目相对,他解释道:“头上,落了花。”
“好好好,别碰我。”牧忱说着随意地用扒拉了把头发。
向前伸的手还僵硬地停在空中,奚听舟懵圈了,他觉得牧忱用一个小小的动作、简单的几句话,就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了。
奚听舟忽然意识到,牧忱似乎是在避嫌。
只是,是否避得过分了?那天牧忱主动说要教他游泳,他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进步,怎么一下子突然退到了不熟悉之前?明明觉得两人已经开始慢慢接近了,怎么突然间又拉开了天堑之别?
到底哪一步走错了?是我跟1姐姐表露心迹过于激进让他退却了?那为何第二天还要跟我游泳?还是那天穿的白色三角泳裤太不恰当了?
这种明明很努力马上要看到点希望了,却突然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沮丧和失落,像极了当年他刚出道拍戏时的情景。
奚听舟百思不得其解,也突然没有了自信。
那天录完综艺后,他连夜赶回了剧组。这部戏是鼎星自己投资拍的戏,主角是董豫。当初接这部戏时,《城逃》的合同先敲定了,所以Sophia提前跟副导演说过拍戏期间会请假出组。本来是男二号,戏份没那么重,加上奚听舟能保证符合合同的最低拍摄时长,所以演员统筹对他也很宽容。
出于对工作的珍惜,奚听舟这么多年一直有个好习惯,就是拍戏时都不会拖延,每次都会提早到达拍摄现场。即便是自己公司投资的电视剧,翌日早上他也是一大早起来,到了移动化妆间做妆发。
正上着妆,副导演黄哥忽然一脸笑容地拿着一沓纸进来:“听舟啊——”
奚听舟礼貌地唤了声:“黄老师早。”
“哎,早早早!”黄哥笑呵呵地走近,把手里的纸张塞奚听舟手里,迅速进入了主题,“今天要拍几个飞页,辛苦了哈,你先背背词。”
入组拍戏,演员都避免不了拍飞页。飞页简单理解就是临时插入的剧本,一般是编剧新改写的。对于一些精雕细琢的剧组来说,飞页是导演和演员现场的多方碰撞的成果,对台词、场景进行调整,使其更优秀;但对于一些剧组来说,飞页也意味着资本咖加戏、大牌改戏,甚至是原始剧本不过关导致不符合人设或剧情,所以拍飞页也经常是业内诟病的行为。
奚听舟表示理解地冲黄哥点头示意,黄哥递出了这个烫手山芋就赶紧开溜。
奚听舟翻看着新加的戏份,确实是给自己这个角色“加戏”了,给男二增加了一些丰满他性格的场景,让这个人物立体了很多,认真来说他还是挺喜欢这个改动的。
“啧,又拍飞页。”化妆师小姐姐一边给他做头发,一边试图跟奚听舟搭话。
奚听舟微微冲镜子里的化妆师扬了扬嘴,默默背词,没有接话。倒是旁边的张玫起了聊天的瘾:“是吧,我们剧组已经飞了好多回了。”
化妆师听到张玫接了她的话,神神秘秘地说:“你知道今天为什么又飞吗?”
“为什么?”张玫一脸好奇。
化妆师得意地把自己的小道消息分享了出来:“听说是昨晚董豫去参加别的录制,回来的航班太晚,今天早上起不来——”
张玫夸张地大惊小怪:“不会吧,你可别瞎说。”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因常年处于待机状态,常常在私底下交谈各种道听途说的八卦,其中有捕风捉影的,自然也有真凭实据的,实则上每个人都可能掌握着丰富的谈资。奚听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