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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闺女刚会走路,我哪有工夫参与他们家那些破事……”

闫子钦没再说话,徐军烟抽完了,自己又点了一根:

“还有一年,我大舅哥一家过年没回来,说是全家上新媳妇那边过年,他们那边流行阳历年前扫墓。我记着也就腊月二十八还是二十九来着,我们家那微信群里,叮了咣啷一直响,我大舅哥发来好几个视频。按着小然在新媳妇她爷爷奶奶坟前磕头,一家人在那围着乐。我看出来那孩子不乐意,脸上手上都是淤青,估计是挨揍了,我大舅哥在那还可自豪了……”

闫子钦沉着脸,啪的一下把手里的小半截烟,狠狠掐灭了。

徐军半天没敢说话,隔了好一会,才又叹息:

“从前,我岳父岳母活着的时候,可护着小然了,唯一的孙子,那能不护着么?谁都不许欺负,后来我岳父岳母没了。剩我嫂子,我嫂子性格也刚强、脾气爆、在家里说一不二,谁让我嫂子也没了呢……”

“你们家谁说了算?”闫子钦抬眸。

徐军怔了怔:“我们家……嘿,媳妇说了算,我家我媳妇说了算,我大舅哥家嫂子说了算,我大姐夫家,大姐说了算……头些年,就我大哥娶那新嫂子,说是在S市家产好几个亿的,逢年过节往回拿个千八百块钱,我们家都可巴结她了。”

闫子钦从车上下来,绕着车踱了几步,望向夜色之中,墙壁一片斑驳古旧的小破塔楼,问:

“想不想挣钱?”

徐军立马一拍大腿,也站起来了:

“想啊!那可太想了!你能把我留下来不?我要求不高,给我安排个那大楼外面保安,有个宿舍住就行!我不想回家了,我们老家一室一厅,孩子住客厅。我媳妇成天把大舅哥放卧室养着,这过得叫什么日子?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行,我给你安排。”

闫子钦点点头,在公司安排个保安,对他而言一句话的事儿,只因为小瘸子一句“他以前没欺负过我”。

闫子钦觉着,这能办。

但今晚徐军一家人,还是得从小瘸子方圆十公里内的出租屋,搬走!

二十分钟后,盛文竹收拾妥当,从楼上打了个电话。

徐军上楼搬了一趟行李,紧跟着盛文竹馋着盛闻贤,也从单元里步履蹒跚地出来了。

盛文竹把大哥安顿在单元门口、那圆柱形石墩子上一坐,跟丈夫两口子到旁边商量今晚去哪住。

商量的急头白脸、火急火燎、鸡飞狗跳,都快要干架了。

闫子钦借着这工夫,走到那石墩前,打量盛闻贤的身影。

上一次见面,是半年前的春节,在他和盛然住的小区里。

仅仅半年不见,盛闻贤似乎又老了许多,弓着背,穿一身灰扑扑的立领T恤,灰裤子,老头鞋,头发白了大半。

不到50岁的年纪,看上去能有70往上。

“听说你们这趟来,是跟你儿子要生活费的?”

闫子钦本来就高,站着俯视石墩上的白发长者时,看上去气场足极了。

盛闻贤没回答,甚至连眼珠都一动未动,像是根本没听见眼前年轻人的问话。

“你的姐妹以为你有钱,才愿意养你,但现在发现你没有。”

闫子钦这句话说得开门见山,仿佛故意要把对方的痛处抽丝剥茧般,一点一点剥离得体无完肤。

这是盛闻贤应得的。

这一回,盛闻贤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面露疑惑之色,似乎压根儿没听懂。

今晚,闫子钦接到袁巡电话时,听说盛闻贤可能有点阿兹海默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