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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如既往,头一天晚上买好纸钱香烛,次日一早六点多,开车去了市郊的墓园,先去了母亲的墓地,而后又到隔了一个山头的外公外婆墓碑前,没惊动任何人。

他外公临死也没能放下的真相,他追踪了十年,而今终于能够给的他外公、外婆,以及母亲一个交代。

闫子钦外公的墓碑不算高大,甚至在整座墓园,都属于不起眼的一类。

外公外婆走的那几年,他还小,也穷,没有钱给老人家买豪华的墓地。

灰白石头的合葬墓前,闫子钦放下一束盛开得如火如荼的康乃馨。

闫子钦给老人家扫墓带花,从来不带那些庄严肃穆的□□白菊。他的外婆生前喜欢鲜艳的花,什么花都行,大红大紫的就喜欢。

“刚从我妈那过来,十五年前,《海星湾》剧组爆破事故已经真相大白,遇难的一共四人,除了我妈,还有三位剧组工作人员。”

“事故原因是我爸贪污,导致制作经费不足,剧组使用了不合格的爆破材料。”

“我妈的第一编剧署名,也加在《海星湾》电影片头了,每年过年《海星湾》都会重映,今年也一样,到时就能看见带我妈名字的新片头了。”

新增署名这件事并不容易,毕竟已经是十五年前的老电影了,重新取证、版权公示、资方认证等等,单是一系列手续,闫子钦就筹备了有几年之久。

而今,他母亲的署名终于加上去了,尽管是带框框的,但好歹是加上了。

“我现在是尚影传媒董事长了,我爸涉嫌多项经济问题,案子还在审,可能得坐牢。”

“对了,他离婚了。”

闫子钦每说一句话,都停顿一会,十年的追查,精简成逻辑清晰、调理分明的简单词句,明明白白地告诉了老人。

至于那些深埋于心底的情绪……

说不清,也没法说。

记忆里,跟随外公生活的那些年,闫子钦见过一回他爸。

那年他小升初,似乎是办理入学手续之类,具体他记不清了,总之需要监护人亲自出面。

闫弘来了,开着辆宾利轿车,副驾驶坐着姜新月。

十几岁的少年喜爱运动,闫子钦爱打篮球,赶巧那几天里,他打球扭伤了脚,脚踝肿得老高,几乎穿不进鞋。

回来时是个夏日炎炎的午后,闫弘开着宾利轿车,把他送到距离外公家小区几百米的路口,就让他下了车,自己回家。

他爸不见他外公,更不愿意自己的豪华大宾利,靠近他们祖孙住的老破小区。

十二岁的闫子钦,背着厚重的大书包,跛着脚,顶着烈日,一瘸一拐地从路口走回外公家。

后来,不少街坊邻居悄悄地议论:

“听说老韩家姑爷回来了,都到楼头了,不进来,离着大老远让孩子自己走回来的,那孩子还摔伤了,一瘸一拐的。”

“老韩闺女没的当年,人家姑爷就找了新媳妇,这边的儿子也不要了。”

“当初老爷子对那姑爷,可是一等一的好,出差亲自给送到机场,读研究生亲自送到学校,可怜老爷子没儿子,拿姑爷当亲儿子一样。”

“听说他们家闺女没了之后,姑爷一次也没来看过老爷子。”

……

用不着邻居议论,闫子钦也知道,自从母亲过世后,他爸没再来看过他外公,没再管他外公叫过一声“爸”。

别说没看过了,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闫弘不是个孝顺女婿,确切的说,都不是个有人情味的人。

闫子钦恨他,从小就下定了决心,他爸对他外公什么样,将来他也对他爸什么样。

一报还一报。

他宁愿自己也当个一模一样不孝顺的人。

他也不需要未来有后代孝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