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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头一扬,笑道道:

“我记得佛经上有一句,世尊曰:‘虽睹女人,长者如母,中者如姊,少者如妹、如子、如女’。襄哥哥,依世尊所言,你视我为妹妹,而非女色。你我仍是兄妹相称,又有何不可?”

洛襄抿了抿唇,未有言语,不置可否。他闭目,口中又复诵经。

朝露凝视着他诵经时微张的唇口,忽然福至心灵,耳后浮上一抹薄红。

前世,她与他共处一室,他也是诵念不断,令她厌烦,只觉耳边如蚊虫嗡嗡,又似金钟长鸣。

那一日,洛须靡又逼迫于她,洛襄不肯就范,只默声诵经。

她一时间心浮气躁,捂了捂耳,念叨:

“别念了,别念了……”语罢,她干脆俯下身,以舌尖撬开他紧抿的唇,封住了他的满口佛经。

娇软对上僵硬,热烈对上生冷,反复扭转碾磨。

第一次,虽是探索得生涩,却让她生出不一般的感受来。

可眼见他纹丝不动,唇齿如顽石般冷酷,她心中顿生出三分愤恨,三分悲哀,还有三分不甘,最后一狠心,她不讲道理地咬破了他不通情欲的唇瓣。

她放开他的时候,望着他血浸染的通红的唇,还有颤抖的手,心中不由大快。她舌尖一勾,将他溢出的几滴血珠尽数舔入口中。

腥涩中带有一丝甘甜,回味良久。

美艳的蔷薇生来带刺,不仅扎人唇口,还要刺痛人心。

当时,她面露不屑,挑眉瞥了一眼月复下微微鼓起的那处袈裟,笑得狂妄,面刺他道:

“法师,若你不是心有杂念,何须念经来助你静心呢?”

她就是那么恶劣无耻,坏到极致的一个人,他最后放纵她的时候,想必也是后悔至极吧。

这一世的朝露听他默声诵经,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微小喜悦。只觉他所念出的经文有一种安稳的定力,令她重生归来这颗怨气丛生的心平静不少。

殿内数排烛火明亮,光摇影动,落在佛子清净无垢的面上。一股陌生的幽香钻入心肺,朝露觉得喉咙有几分干涩,忽然想起些什么。

洛须靡说他在佛殿用了药,她未有饮食,身体却开始发烫,那这药必定在香烛之中。

她起身,用力扯下一大片经幡甩开来,盖在佛前的一排排灯烛上。

火光一下子被扑灭了,整个佛殿霎时被夜幕笼罩,漆黑一片。

她方才想到,洛须靡命人点在洛襄住处的蜡烛,不是一般照明的火烛,是西域出产的特殊香烛,其中所含浓烈的麝香香料,有催情之效,会让人止不住地心生邪念。

上一世,洛襄虽意念强大,极力克制,但因此非常痛苦,她不想他再受一遍了。

外头的月光照了进来。一轮满月,已升至中天。

殿内宝顶重檐,雕梁攒尖。在月色下泛着冷冷的青白,像是浸在水中一般氤氲不清。

双眼还未适应黑暗,无法视物。朝露扶着长长的佛龛,慢步走回去,一面轻声唤道:

“襄哥哥……”

她有些怕黑。

前世最后的日子她被幽禁宫中,听候凌迟,她夜夜担惊受怕,不燃灯烛无法入眠。

可并没有洛襄的回声。

殿内死寂,衬得殿外的风声犹为凛冽,如鬼夜哭。她惊魂甫定,一身的冷汗在背上冷飕飕的,颤颤巍巍继续朝前走去。

她微微仰头,借着昏渺月色,可见殿后两侧布满大小不一的佛像。

不是慈眉善目的佛陀世尊,而是一座座怒目而视的伏魔金刚,手中神兵利器仿佛正齐齐指向一处梁柱。

连呜呜咽咽的风声都在此刻全然静了下来。

顷刻之间,万籁皆寂。

梁柱背后,一道修长的人影静立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