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会好多了……”
轻声细语,丝丝袅袅。
洛襄点了点头,抬手之时却摸了空。
琉璃念珠已不在了。
眸光掠过空荡荡的指间,他的脑中不由地浮现出假山里旖旎的那一幕。
她的不适,她的失态,她的难以自持,他都看在眼里,洞若观火。
她今夜所受之难,原来全是因他而起。
“哥哥为何不念?”她再度发问,声音略带几分娇滴滴的急切。
洛襄只立着不动,摇头道:
“我已念不出经文。”
他垂下眼,藏于怀袖中的手指收紧,骨节泛白:
“若非你出手相助,我今日已破酒戒。”
洛襄仰头闭眼,终是凛声问道:
“敢问女施主,此药,可有解法?”
朝露静默不语。
她终是等到了这一刻,要他自己开口。
可她却没有径直回答他的问,而是透过帐幔,望向男子身长玉立,隐在帘后。
她的眼前光影浮动。
洛襄暗色的身影投在她樱粉的面靥,修长的手指微微晃动。
原是他退去一侧的小案,食指微曲,拨了拨幽暗的烛芯。
灯火亮堂了些许,很快又弱了下去。一缕丝丝的火光的映照下,他的手指像是透着柔光,越发显得白净圣洁,不可亵渎。
朝露看了良久,只觉额上湿汗直冒,薄纱抱腹紧紧贴在身上,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她动了动唇,因嗓子干涩,轻咳一声,朝男人问道:
“襄哥哥,我听到宴上僧人说,只要你不动念,不为乐,那便不是犯戒,对吗?”
她问了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方才每一句,都是她一一设下陷阱,但是这最后一刻,仍想要向他确认,等他应允。
只要佛子此番不算破戒,仍能为她所用,她一晌贪欢又有何不可?
换而言之,这世上,本就没有比情欲更为密不可分的关系了。
“不错。”洛襄点头应道。
夜里流光四散,不知时辰多久,始终寂静无声。
洛襄微微侧过身,望向背后的罗帐。
朦朦胧胧的帐中,少女已缓缓起身,花瓣状的裙摆在榻沿漫开来,从中伸出一双羊脂玉似的足,自素白绡纱的缝隙里漏下。
他下意识地挪开目光。
余光里,少女赤足来到他身旁,不紧不慢地朝他伸出玉臂,勾住了他紧扣在袖中的手。他迟疑了片刻,却听她在耳边轻声道:
“哥哥,洛须靡图谋不轨,害你又害我,我有一计,还请哥哥配合。”
洛襄问道:
“此计为何?”
她似是轻笑一声,并未作答。他不解地任由她轻轻地牵着,一同来到了榻边坐下。
灯火如萤,摇曳不定。春夜芙蓉帐暖,屏退了窗外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