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
有行游多年见多识广的商人望着绝尘而去的队伍,捋着胡须道:
“文殊兰金旗,金光铠甲,镂金面具,那是高昌国的昭明将军。”
众人纷纷围上来,无不心怀敬仰,议论道:
“昭明将军以一人之力,维系高昌小国不为北匈所吞并,乃神人也。”
“昭明将军仁心仁义,威名远播,北匈人屡次来犯,都未得逞。”
“昭明将军听闻病重,如今可是大好了?”
喧哗的人语声随着扬起的尘土渐渐落定,消散在风中。
……
乌兹王宫。
天还未亮,邹云疾行入宫,十万火急地上报高昌佛门来兵之事。
这一夜洛朝露本就睡得极浅,浑身酸麻无力,被邹云从寝宫中唤起,便即刻披衣起身。
听邹云疾声来报,她从一夜绮梦中迅速清醒过来,问道:
“高昌?昭明?”
高昌与乌兹素来并无渊源,交集甚少。此番前来,必是事出有因。
邹云向她介绍其人:
“高昌国的昭明将军乃是西域第一名将,曾领区区百骑,击退北匈人数千大军,由此一战成名。高昌国不纳贡,不称臣,北匈始终吞不下这块肥肉。”
朝露沉吟,少时曾听三哥说起过这个人,在西域有百战百胜的名号。
佛门中人带着昭明挥兵前来乌兹,究竟意欲何为。
朝露心中疑惑,还欲再问,却见邹云忽然定定望着她,深黑的眸光倏然变得锐利,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朝露知晓,邹云是个杀名在外的人,何事竟能让他犹疑至此。
“王……”他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神色复杂地抬手指了指她的颈侧。
朝露倏然色变,心下一惊,想起昨夜在佛殿内的声色纵情,快步行至铜镜前一看。
少女一夜雨露润泽,雪肌生光,软玉一般动人心魄,微红的眼尾蕴着一笔含春风情。
只雪白的颈侧确有一道极深的吮痕,过了一夜,粉嫩的印记已成绛色。
谁能想到素来内敛端方的佛子,每逢月圆之夜,竟会如此强硬且恣意。
朝露面上泛起微微潮红,立了立衣襟,掩去那道欲情横生,引人遐思的红痕。
“邹云,你是我最信任之人,此事我不欲瞒你。我与他有过一段前缘,他的心魔因我而生,因我而起。心魔一日不除,他终难以得道。”
昨夜他向她吐露每逢月圆的梦中之事,她才知道,原来一直以为困扰他的心魔就是他和她的前世。
本是前世她所造的冤孽,今生竟又害得他月月都要受此酷刑。
可面对他的质问,她不能承认,也不敢承认,好不容易有了重头再来的机会,怎能亲手又将这美丽泡影打碎。
昨夜,她仓皇逃离后,知他每逢望月必要受欲念折磨,实在担心他一人,又心中有愧,遂又中途折返回佛殿,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