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梁有难,我请诸位出兵相助,向梁人投诚,可以先分一杯羹,今后金银绢帛,丝绸缯器,商路通道,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大梁立鼎西域,谁人不想与梁人结盟,脱离北匈掌控。只是无人敢走这第一步罢了。
朝露顿时收了笑意,忽而拔出腰间佩刀,猛地刺入身前泥土之中:
“但,若是不救,不仅是与我乌兹为敌,改日大梁出征西域,我必将确保梁军铁骑第一个踏破贵国的王城!”
此语一出,令人心惊胆寒。
“我等自当追随国主,同往长安。”高昌使臣率先出列,躬身一拜,与乌兹王军立于一道。
池塘扔下诱饵,鱼群争食,一拥而上。
“待我禀明我王,必当来援!”
“算我一个!”“还有我……”
数日后,数支旗帜各异的军队汇集成一支西域联军,浩浩荡荡,往长安去。
***
长安,京畿大营。
一处宽大的营帐内,错金博山炉中散出袅袅香息,在帐中氤氲成片。
男子跏趺而坐,岿然之姿融在香雾中,被一阵帐门外吹来的风打散。
脚步声传来,来人澜袍广袖一展,挥出一阵微寒的风。
李氏步入帐中,望见眼前威压逼人的男人,不由在几步开外立定,道:
“我已按照约定,将汉医送去敦煌,为她医治。今夜,藩王和所有将士皆已到齐,需要吴王遗孤现身一见。在没有见到宝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下注的。”
洛襄闭目不语,念诵经文,平静从容。
“怎么,你可是不愿意了?”李氏眼眸促狭了一瞬,低声道,“当日你自认吴王遗孤的身份,我还以为你有万全的把握。你若不愿,我只得再把她从敦煌带来长安。”
洛襄睁开眼,起身一敛袍袖,淡淡道:
“公主若是不信我,何必今日又来请我。”
李氏微微一怔,见被他看穿,冷笑一声。
“洛襄?”她转身,斜睨着他道,“还是该叫你李襄?”
“我是不信,你可以为她做到这份上。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此去,可是要弑君弑父的。我如何能确保你的忠心?”
洛襄淡淡道:
“我本就无父无母。父亲废了我母亲的后位将她幽禁。母后在冷宫一生下我,便将我抛弃送去西域。我此生,从无亲缘。”
李氏勾唇笑了起来,拍了拍手,道:
“你竟是那冷宫废后之子。没想到,当年那废后产下的竟是一双生子。”
“双生子在大梁视为不祥,你母后自保都难,只能将一子抛下。从出生就为父母所厌弃,流落西域。你可知,乌兹王救你,是因为你手中有那块大梁皇室的玉玦,他以为你是那个女子的孩子。”
“一切阴差阳错,你总是被抛弃的那个。如此看来,你的仇恨,本该不比我少啊。”
洛襄平静地道:
“不必挑拨。你欲成之事,我来助你。望你信守承诺。朝露一女子,于你大业无用,不要将她卷入此局。”
李氏轻描淡写道:
“我的人将她囚禁在敦煌郡,重兵把守,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必不会动她。我知你心机深重,但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这里可不比你呼风唤雨的西域,现下你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