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就不见了。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连一丝存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
那一夜,少女的心事,随着庭院里的玉兰花,落了一地。
她不明白,但是她知道,只要是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数,千钧不移。
他定是在等着她的。他从不食言。
今日,她已经及笄了,就可以如约去见他了。
如此思定,朝露手臂一撑树干,从高高的梧桐树上跳了下来。空中飞扬的裙摆如花苞一般绽开。
她稳稳落地,扫视一圈素来消息灵通的宫娥,低声问道:
“燕北王李晟呢?可有遣世子入京?”
一名大宫娥想了想,回道:
“这几年,燕北王称病不出,鲜少来长安。燕北世子以照看燕北王为由,今年也未入京觐见。”
朝露沉吟片刻,又问道:
“燕北王应是有二子,他立了哪一位为世子?”
宫娥皱眉,犹疑地道:
“燕北王妃只育有一子,早早就立了世子。哪来的二子?殿下是不是记岔了?”
朝露摇了摇头,道:
“我就是知道,有两位公子。”
因为,他当年就告诉过她燕北王府这一条唯一的线索,她不可能记错。
只要他说过的事,就一定会发生。
朝露思量已定,回去换了一身利落的骑装,令道:
“备马。等我出城后,再告诉父皇母后一声,我去燕北了。”
这是先斩后奏,侍奉她的大宫女面露为难之色,劝道:
“燕北之地早春时节仍是苦寒,公主不如与陛下商议之后,再行出发?”
朝露绞起了马鞭,神色持重,不容拒绝:
“今年我十五了,已经及笄了。我还没有去过燕地,听闻那里离塞北很近,草原上遍地都是牛羊。我就是想去看看。”
他说过,等她及笄,就可以去燕北找他。她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听闻那里,民风彪悍,公主就算带了侍卫,我还是担心……”大宫女欲言又止。
燕北那可是近关外了,听说那里都是粗鲁的野人,再往北,便是北匈人的领地。
公主娇滴滴的一个女儿家,往日出城,也不过在长安附近游猎。她虽然骑射皆精,去那么远的地方,总让人放心不下。
朝露把头一扬,轻声道:
“我母后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带着高昌骑兵,策马千里,去漠北找我父皇了呢!”
大宫女也是宫里的旧人,闻此目露惊异,不敢再吱声。
朝露搬出了杀手锏,洋洋得意地勾起了胸前的发丝。
她听闻,她的父皇年少时随军出征,在北匈所占的汉地征战。边关告急,战事凶猛,父皇当时恐不得还,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便狠心拒绝了母后,让她另觅佳偶,不必再等他。
母后虽在汉地生活多年,骨子里仍是西域胡女的烈性,探查得知事情原委之后,单枪匹马回高昌,招揽了五千精骑,带着救兵前去漠北支援父皇。
她一直记得,父皇有一回喝得大醉,酒后笑着说道,重逢当夜,是母后软硬兼施,强迫他在军帐里成了亲。
她年纪太小,不大懂在军帐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