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柱间病倒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当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拿着笔的手突然顿住了,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那个家伙拥有木遁,即使在战场上被他捅个半死最多也只是在床上躺半天就没事了,怎么可能病倒?

不对,他忘记了那个家伙也是人,是人就会生病会死掉,即使被称为忍者之神也不例外。如他当年诈死,没过一年那个家伙就死了,木叶对外宣称是病死,拥有木遁血继界限的家伙会病死?

他嗤笑一声,决定不理会,反正与他没有关系,他只需要全力打压住千手一族就好,直到他们苟延残喘再也翻不水花来,他再逼迫他们附庸。

想要拿起笔继续处理族务,可是该死的,他眼睛却看不进去一个字,脑子里乱糟糟的。他干脆将笔扔到一旁,整个身体仰倒在后面的椅子上,脑中不知不觉闪现出柱间的脸,那个躺在棺材里的柱间。

那是他诈死后第一次回木叶,听到那个家伙死了,他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去看热闹,甚至想要探探木叶是不是放了烟雾弹,谁想到真的看到那家伙的脸。

那张曾经总是嬉笑的脸上呈现灰白色,面容安详而宁静。他探了探对方的鼻息,那里只有冰冷,这个家伙真的死了,竟然真的死了。不是跟他信誓旦旦的说保护木叶吗?不是说为了木叶甚至可以杀死兄弟朋友,为什么死了?

那一刻他真的想笑,明明在人前该死的人是他,他却没有死,被众人敬仰的人却死了,真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那天他重新合上了对方的棺椁,亦如最开始来时一般重新将一切归于完整,仿佛他不曾到访一般。这是他,最后一次给对方的体面。

这一次,他再次看到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只不过那张脸要更稚嫩一些。站在柱间的床前,他忍不住嗤笑自己脑子有问题,为什么来这里?难道自己对柱间的执念依旧没有放下?

躺在床上的柱间朦胧间感觉有人在自己床边,他微微睁开双眼看到了自己的挚友,这一下子让他驱赶了睡意,他猛地睁大双眼看向对方,嗓子干涸得厉害,让他几乎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抬起手想要拿一旁的水杯,有人却先他一步取过来放在他手里。

柱间因为病重而有些无神的双眸闪了闪,他领了对方的好意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抿了一口水,这才让嗓子有些舒服。

“你不是有木遁和医疗忍术吗?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到了这个时候,柱间还像曾经一样耍宝道:“前一阵子太累了,我想给自己放个假,不过扉间肯定不让的,所以我才故意生病让自己有理由休息。”

这么蹩脚的话没有人会信,他自然也不会信,甚至有些愤怒对方糟蹋自己的身体。

“你这家伙总是会找瞎话编理由,你以为我会信?”

柱间虚弱地笑了笑,“什么事都瞒不过斑?不过斑今天怎么过来了?没被他们发现吧?”

他嘲讽地挑眉,“你觉得千手一族还有人能挡住我?”

柱间微微一愣,苦笑地垂下头,“也对,即使是我也阻挡不了你,斑,你变强好多,我都已经快赶不上你了。”

这话他没有回答,曾几何时,他也有这种想法,不论自己如何追,都追不上柱间,只能看着对方远远落着自己。

他不由得有些难过,语气也不似刚才锐利了,反倒如从前一般随性道:“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只是因为战争势力就变成这样?”

他曾也多次战争失利,每每只能看着千手一族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族里的人也因为他的每次失利而渐